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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福伯以前是餘家的大管家,從小余長寧就沒少讓他頭痛,這些年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便調到酒肆當上了掌櫃,兩人已是許久未見。

福伯眯著眼睛對他好一通打量,喟然嘆息道:“像,長得和老爺真像,二少爺是來找二夫人和大少爺的嗎?”

“對,姨娘和大哥在何處?”

“他們在後面的廚房,二少爺跟我來便是。”

福伯說完顫巍巍地繞過了櫃檯,笑著對餘長寧招了招手,便慢慢走在前面領路。

酒肆一樓頗為寬敞,二十餘張方正的八仙桌分為左右兩廂,排列得整整齊齊,中間形成了一條鋪著紅氈的甬道,直達到上二樓的木製樓梯。

然而可惜的是,不僅酒肆內食客寥寥無幾,就連門前也是門可羅雀,毫無人進來光顧,生意極是慘淡。

兩人順著偏門走了出去,穿過一條兩旁栽滿花草的迴廊,走入了一座小院之內。

小院不大,種著幾顆老槐樹,圍牆邊一片小小的假山水池,正中則是一排青磚大屋,縷縷炊煙從屋頂的煙囪中騰昇而出,嫋嫋繞繞直上藍天,正是酒肆的廚房。

福伯帶著餘長寧走進大屋,裡面青煙繚繞,氣味嗆人,密匝匝的切菜聲“咚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十餘個服飾各異的男女正在屋內忙忙碌碌,有做菜的,有切菜的,有洗菜的……人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動作極是熟練。

羅凝正站在爐灶前盯著鍋中的竹製蒸籠發呆,秀麗的娥眉擰成了一團,顯然是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聽到門響,她恍然抬起頭來,眼見是餘長寧時美目不由一亮,迎上前來拉著他的手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冷著了嗎?”

算起來羅凝只比他大上六、七歲,突然被她拉住了手,餘長寧只覺心頭一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臉上卻是微笑道:“剛剛睡醒,說好來酒肆幫大哥的忙,卻在路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當真慚愧。”

羅凝淡淡一笑,眉宇間的神sè卻讓人覺得特別溫暖:“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給你做一碗湯麵來。”說罷,抽手便去忙碌了。

餘長寧坐在桌前愣愣地注視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心中竟是一片溫暖。

二十六七歲的女孩放到現在,正是躲在男朋友懷中撒嬌的年紀,而眼前的羅凝,每天不僅要早出晚歸打理整座酒肆,更要cāo勞家中的事務,以自己單薄的肩膀扛起了整個餘家,才使得他們兄妹四人在無風無雨的環境中長大。

這樣既堅強又能幹的女子,想想便讓人覺得欽佩不已。

思緒正在紛亂間,羅凝已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走了過來,放在桌上柔聲道:“快趁熱吃,姨娘還有很多事兒,就不陪你了。”

餘長寧用力地點點頭,端著湯麵便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唐朝湯麵的作法與現代的刀削麵頗為相似,不過形狀卻類似於貓耳朵,一碗熱騰騰的麵皮,麵湯裡飄蕩著綠瑩瑩的小蔥段兒,直讓人是胃口大開。

不消片刻,熱乎乎的湯麵便已囫圇下肚,餘長寧的額頭竟冒出了涔涔細汗。

稍事歇息,他起身來到忙碌的人群中,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想要幫襯一下卻又插不上手,只得站在餘長致身旁看他調製一種黃顏sè的醬料。

餘長致顯然十分專注認真,醬料成分的配量都用一旁的小秤稱得極是jīng準,看似容不得多一點或少一點。

待到所有要加的配料齊全後,他拭了拭額頭細汗又長吁了一口氣,在醬汁上淋上了一種散發著辛辣味道的液體,用長柄湯勺攪拌起來。

餘長寧好奇問道:“大哥,這是什麼醬料,製作竟要如此jīng細?”

餘長致這才察覺到身邊有人,扭頭一看笑道:“當然是配製黃金鴨的醬料,你別可小看這些東西,蒸熟的鴨子拌上這些醬料,搖身一變便成了黃金鴨,所以成敗得完全靠它,半點也馬虎不得。”

“有這麼神奇?”餘長寧的表情卻是有些不信。

聽他如此語氣,餘長致的表情首次鄭重了起來,正sè開口道:“不錯,這醬料的配方是爺爺無意中發明的,後面又傳給了爹爹,我們餘家全靠它才興旺了起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都知道的,爹爹突兀去世,醬料配方也是為之失傳,我雖看爹爹做過幾次,然而記xìng差人又笨,老是記不住,醬料做出來卻是差了很遠,黃金鴨也沒了以前的味道,所以生意才會一落千丈。”說到後面,餘長致的口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