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草草結束,當那位江姓女記者在接到電話後,所有人的手機皆不約而同的響起,每個人都是先拎包包,再接電話;一邊回答,也一邊往門口迅速離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個會場竟然走的乾乾淨淨。
原先也打算到現場拍照採訪的我,提起了相機準備告辭,就在我與趙文智走到房間門口時,趙文智的PDA又再次收到簡訊:
“請吳記者留步,有要事商談。速至二十五樓 趙令璽”
趙文智連忙說:“吳先生,如果您不急的話,我想先請您上二十五樓…我們董事長要見您哪…”
可這時如果不趕到現場,鐵定會被周志昌(我的機車總編輯)罵到臭頭,我馬上說:“趙先生,您能不能撥個電話給趙董事長…就說我現在一定要到現場採訪,還是我們再約時間?”
他迅速以PDA傳訊回去,五秒鐘過後,房間的電話響起,趙文智接了電話後,恭敬地請我過去,我持了話筒,熟悉的臺灣國語在另一端響起:
“吳先生…真的不能…聊個十分鐘嗎?”
“趙董事長,歹勢啦,但是我的職責所在,不能不去耶…”
“這樣啊,好!你名片我有,晚上我再找你,好嗎?這次…這次真的要麻煩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會從日本請到國寶陰陽師來臺灣…”
我楞了一下,難不成發生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嗎?我向趙令璽也要了手機號碼,匆匆掛了電話,往西門町案發現場過去。
三十分鐘後,我人已經轉戰到第二殯儀館,和一堆記者聊著這一連串不可思議的自殺案件,就在大家閒聊著八卦同時,一個身著白袍、戴著口罩的法醫從解剖室裡走出來,所有的記者一擁而上,不過我卻一個人待在原地,因為我知道,沒多久這法醫會自己找上門來。
果然,他不理會眾人的詢問,走到我面前,拉下口罩,冷冷的說:“無厘童,五分鐘後,照舊!”
我點了點頭,會心的笑了出來。
就在眾人像禿鷹爭食般搶問著市刑大組長事發過程和解剖結果時,我趁沒人注意到的同時,偷偷從另一間靈堂後方的後門,順著運棺的走道,一路竄到解剖室。當然在裡頭,我的好朋友:石景城早已在裡頭等我。
“怎麼了?石大法醫?不對勁嗎?”我好奇地問。
他嚴肅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事有蹊蹺…他的身體並沒有毒品反應、沒有任何病變跡象,也沒有喝酒,換言之,他是在神智正常的情況下,自己跳出去給車子撞死…幹嘛?殉情嗎?”
我點了點頭:“家人來了嗎?有沒有說些什麼?”
石景城低著頭,看著解剖床上那具無頭的身體,又走到放在一旁的頭顱邊,蹲下身,順著死者空洞的眼神,望著我答非所問的說:“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哪天我也能像他這樣:離開這麼遠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依我對他的瞭解,這表示案子到現在並沒有最新進展,我笑了笑,就在我再次檢視那具身軀時,我渾身一震,迅速衝上床邊,對石景城喊著:“石頭,快!快幫我幫他翻身!”
我們兩人用了全力,才把這身體翻轉過去,我將他襯衫脫下,望著他赤裸的背部,我抬頭對著氣喘吁吁的石景城說:
“這…這個人是被別人害死的…他…他被人下了毒咒!他的背上…滿滿的都是咒語!”
就在同時,安倍晴實和趙令璽、趙文智等人坐在飯店二十五樓的總統套房裡,肅穆地看著新聞SNG現場直播,當被打上馬賽克的屍體畫面播出時,安倍晴實又皺起了眉頭,他轉頭對翻譯說了幾句,翻譯回看了他一眼,他點了點頭,翻譯馬上對趙令璽等人說:
“我們上人說,這個人是被人下咒害死的!他的背上,畫有一種非常強大的咒符。”
趙令璽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但是趙文智卻不太認同,在一旁冷笑的插嘴:
“法師說的可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邪惡的法力?我不太相信。”
安倍晴實轉頭看著他,蒼白的臉龐竟散發出極度的哀傷:“是的,而且在你的前胸,也有相同的咒文。”
一陣嗆鼻的氣味鑽入腦門後,陳良邦突然醒轉過來,身旁隨即響起一陣歡呼,一個醫護人員關心的問著:“先生?先生?你還好吧?”
陳良邦看了看四周,身後的事發現場多了好幾條“刑事現場,請勿進入”的黃色塑膠帶,在他的身邊,停了輛救護車,和好幾十個圍觀好奇的民眾,更有幾名記者在一旁拿著攝影機拍個不停,他掙扎起身,對來攙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