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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我是…您是哪位?”

“我這兒是高雄『棠堯石化企業』公司,您等一下,我們總經理想和您談一下。”

“喂!吳大記者!素偶啦,還記得偶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興奮的聲音,我想了一下,才想起來:

“喔,是你喔!我記起來了,高雄那個大樓管理員嘛…那天真感謝你啊,讓我寫了不少獨家的稿子,可以交得了差!咦?你現在開了一間公司啊?”

“對啊對啊!”他興奮的說:“聽了你的話,我決定把房子拿去抵押,先從我以前最熟悉的石化原料進口開始做起,幫別人代理一些加工處理的石化產口外銷啦…不談這些了,你最近有空嗎?”

“這星期截稿,可能要到下個星期吧…有什麼事嗎?”我好奇的問。

他的聲音突然轉小,神秘兮兮的說:“你還記得,你上次告訴我…叫我找那個『外靠』的那個囝仔嗎?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耶!”

我苦思了許久,才把曾經告訴他要留心的一些事項與他所說的串連起來,連忙介面:“是…啊!那恭喜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助你的嗎?”

他的嗓音更小聲了,小聲到我快聽不清楚:“不過…不過…他真的能幫我嗎?我感覺不太對哩?”

“喔?”我一面寫稿,一面隨口問著:“為什麼這麼說呢?”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輕語:“他人在看守所裡哪…”

“看守所!”聽了半晌,我才明白他所說的地點,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素啊素啊…吳大記者,小聲點哪…”他擔心的連忙叫我噤聲,卻忘記了無論我多大聲,我的聲音都是沒辦法從臺北傳到高雄的。

我沉吟了一會兒,才下了決心:“好!我明天截完稿就下高雄幫你!我也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看錯人!”

在電話中他不住的感謝再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順口問他:“歐里桑,我一直都忘了問你了,您叫什麼名字啊?”

“唉,你看,一忙我都忘記告訴你了…”電話中傳來燦爛爽朗的笑聲:“我叫趙令璽!”

隔天大約晚上八點多,下了飛機,我搭了趙令璽的車子,直接殺到高雄市北區的看守所裡。

有了上回不愉快的經驗,在南下之前,我特地打了通電話給刑事局,希望透過關係,能先向高雄市警察局打聲招呼,免得又被人再次刁難,中國人利用關係稀鬆平常,而且先以電話套交情,往往比自己瞎撞到鼻青臉腫還好的多。

到了看守所門口,我下了車,趙令璽反而躊踀不前,遲遲不肯下車,我等了一會,心急的問:“趙桑,幹嘛不下車?你…難道不想見他嗎?”

他不回答我,只是點了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低頭喃喃說著:“我…我就歹勢咧…這些年來我…我都沒有關心過他…”

直到他把煙抽完,才下定決心的看著我說:“吳先生,麻煩你,請你…去保他出來…保釋金多少…由我來付,我…我還是不見他的好…”

我匆匆進了看守所內,在員警的指引下,我來到窄小的牢房前,十來個身穿緊身鮮豔衣褲,上頭沾滿鮮血的年輕人各自抱頭蹲坐在牢房裡,各據一隅,我轉頭問了一下值班員警:“請問…他們犯了什麼罪啊?”

“打群架、『釘枯枝』羅…這幾個『企桃囝仔』在路上飆車,一言不合就亂砍一氣,還有人摔車跌倒,還好被我們臨檢查到,只是一些小傷,沒什麼大礙啦…”

“那…趙俊三…”我翻出趙令璽給我的紙條,邊看邊查員警手中的名冊:“他是…哪位啊?”

員警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哪宰樣?趙俊三?趙俊三?有人來保你了!”

每個人在剎時間都把頭抬了起來看著我們,老半天卻沒人回答,我又再問了一遍:“趙俊三,趙俊三先生在嗎?”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從來都沒聽過這個人,直到有人用力大聲的拍打身旁的同伴:“『阿三哥』,有人在叫你啦!”

那個人睜開充滿血絲的雙眼,有氣無力的說:“你他媽是誰啊?”

我仔細的打量這個人,他的雙頰削瘦,身材瘦長,蓄著長髮,手上腰間掛著一堆鈴鈴噹噹的裝飾品,穿著十分貼身的T恤,但已然泛黑的斑駁血跡依然讓人觸目驚心。

他有氣無力的靠在欄杆上,不停的喘息,過了半天才又問了目瞪口呆的我:“衝沙啥啦?快說啦!我…我…我~~~~~~”

忽然他雙眼翻白,整個人往下摔跌,在我穿過鐵條,伸手拉住他的同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