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盡辦法顧左右而言他,愈是這樣,陳良邦就愈離不開宋芳琦。
回想到種種他與宋芳琦的點點滴滴,冰涼的漢堡就愈難入口,他擦了擦眼淚,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近十二點了,再過兩個小時,宋芳琦就會下班,下了班後呢…他不敢再往下想。
兩點十五分,陳良邦看見宋芳琦與羅傑·翁步出大樓,兩人依然親密相摟的走著,上了車,兩人往市民大道的方向駛去,陳良邦也連忙發動機車,尾隨在後。
到了市民大道與延吉街口,兩人停好了車,就到旁邊一間涮涮鍋吃起了火鍋。或許時間已晚,店裡並沒有什麼人,兩個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好不愉快,就在兩人忘情的親吻時,宋芳琦看到了在羅傑·翁身後的一名男子,嚇的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原…原來你每次遲到,每次不開手機,每次找理由不和我結婚,都是為了這個男人嗎?”陳良邦氣憤的說。
宋芳琦花容失色,語帶結巴的說:“不…不是你…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到了這個樣子,你還想騙我!是不是要等到你們兩個狗男女開了房間,這才算數 !”陳良邦憤怒的吼罵著。
“喂!誰是狗男女?男未婚,女未嫁,誰說我沒有權利追她?”聽到陳良邦出言汙辱,羅傑· 翁也不甘示弱的回罵著:“哼,自己沒本事,就別擋住其他人的路!”
陳良邦冷冷的瞪著他:“你是誰?我和我女朋友說話,畜生不要插嘴!滾!”
“我操!”羅傑·翁一拳揮出,正好打到陳良邦的鼻樑:“誰是畜生?你給恁爸說清楚!哇操!”說完,另一拳急出,又再打到才剛回神過來的陳良邦,這兩拳,把陳良邦的牙齒都給打落了一顆!
陳良邦倒坐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正準備站起來拼命,宋芳琦卻說話了:
“你知道嗎?我忍你忍了六年了。這六年,你給我屈辱、傷害、痛苦、難堪…今天,今天我全部還給你了!當我欣賞你、狂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不行了,我沒辦法再愛你了!”
說完,把一千元丟到桌上,拉著羅傑·翁就往前走,走了幾步,宋芳琦又再走了回來,朝著才剛站起來的陳良邦,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想再和混蛋在一起了,你這個偽君子!”
鬧鐘響了,時針指的是七點半。陳良邦一手覆著額頭,整夜未闔眼的他不想起床,一想到五個小時前,宋芳琦與羅傑。翁帶給他的屈辱、難堪和苦痛,他的心就如刀割針刺般的痛楚。他想吐,卻只能吐出酸臭苦腥的胃酸,緊絞著他的肝腸,扭曲著他的舌蕾…又是一陣嘔心反胃,他掙扎的從床上狼狽的滾落,還沒爬到廁所,穢物便從喉頭衝出,噴到整個地板都是綠黃色的液體。
“不行…我不能這個樣子!女朋友跑了,工作不能不再努力!”吐完東西后,腦袋也清醒了過來。陳良邦匆匆的洗了個澡,把自己梳理整齊,還特別挑了套“亞曼尼”的銀灰西裝,一邊打扮,一邊開始盤算:今天一定要到總經理前說個清楚,趙文智在這個採購案裡是如何翻雲覆雨,如何從中斂財,如何中飽私囊,如何栽贓嫁禍。想了一套說詞,陳良邦又再度恢復以往榮獲“大專最佳辯士”的豪情壯志,提著公事包就出門了。
進了辦公室後,他馬上進到座位,開啟電腦,正準備將所有相關檔案全部列印出來時,赫然發現:所有他存在公司公共硬碟上的資料竟然盡數不見!他反覆檢視,當真一個檔案也蕩然無存!用力搖了搖頭,他又馬上回到自己的電腦硬碟…沒有!一樣也沒有!
他抬起頭,不自覺的往趙文智的辦公區看去,正好,趙文智也往他這兒看,他先是一個微笑,再來聳聳肩,最後把頭往後一抬,把右手食指伸出,輕輕的往自己的咽喉一劃…
緊握著雙拳,陳良邦心頭一涼,知道自己在這次的公司鬥爭中的確是輸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輸了!他牙一咬:就算沒有公文、檔案可以做輔證,自己也要放手一搏,直接向總經理報告,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帶,就往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進來!”
“總經理…我…我有件要向你報告…”陳良邦清了清乾澀的喉嚨,正準備要侃侃而談之刻,總經理從桌上一堆檔案中,丟出一個公文:“我也有事找你…這公文你看一下,是不是你撰寫的?”
陳良邦低頭,拿起來翻閱,剎時間,整個人像被雷從頭頂重擊一般震驚欲裂,這份公文,是半年前趙文智叫他撰寫的,大意是說,這份採購案是由他做為廠商的視窗,所有帳款、細節都由他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