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道,「別碰我。」
他急遽地喘了幾下,視線變得更為銳利,盯著面前姿態優美,風度無懈可擊的男人,「你在芬城設陷,要害我家大王。餘浪,你……你到底為誰效命?」
烈兒自己也是資深奸細,在永殷王宮裡潛伏多年,反應何等高明。
醒來後頭疼欲裂,但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回想起被擒的經過,瞬間明白,狠辣和絕情,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真面目的所有。
餘浪,並不僅僅是他多年前在永殷遇見的落魄貴族餘浪。
不是那個,讓當時才情竇初開的他,一見鍾情,幾乎願意捨棄所有追隨的風流少年。
也不是那個,為了害怕得罪永殷王,不肯帶他離開,為了敓�閹�木啦��盟�佬模�幌Ш菹呂筆鄭�運�侔閼勰サ撓嗬恕! �
一切,只是假象。
餘浪是奸細。
和他一樣,是一個心懷叵測,輾轉在權貴之間的奸細!
「永殷國內,權貴之中,除了永逸,恐怕沒人能有本事讓你這樣的高手效命。如果你是永逸的人,我不會不知道。」
餘浪任他猜測,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永逸這個尊貴的大王子殿下,果然對你很不錯。他竟什麼都肯告訴你?」
烈兒不屑地回他一笑,一字一頓道,「餘浪,像你這樣的人,只會糟蹋別人的真心。我和永逸之間的信任,你永遠不會明白。」
他身為階下囚,這樣公然挑釁,餘浪卻只管雲淡風輕地微笑。
「既然你不是永逸的人,我只能說,你他國潛入永殷的奸細了。只是,到底是哪一國呢?」
「你猜。」
「你是離王若言的人。」
是猜測,口氣卻非常篤定。
餘浪笑容更盛,平和溫柔,真心讚道,「烈兒,你還是那麼玲瓏剔透。我真是歡喜。」一撩長衣下襬,坐到床邊。
優雅地伸出手,把竭力閃躲,卻因為藥物作用不能反抗的烈兒摟到懷裡。
熱唇輕輕的,在開合間擦過厚實小巧的耳垂。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離國人。不但是離國人,還是離國貴族出身,真要按族譜來算的話,恐怕連大王,也要稱呼我一聲表兄。」
懷裡被箝制的身體微微一震。
餘浪不以為意,又侃侃道,「你一定不相信,覺得我在騙你,但凡充當奸細者,十之八九下場奇慘,若被敵方發現,只能求痛快一死。我出身如果真的這樣高貴,何致於要年少時就四處漂泊,過這種日夜不安,隨時可能曝屍荒野的日子。留在離國,享受美酒佳餚,被挑選出來的眾多美女伺候,日日奢華玩樂,豈不更好?」
烈兒知道此人天生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本來打定主意寧死不屈,絕不和他再做交流。
可聽到這裡,卻情不自禁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暗恨自己意志不堅,又很想繼續聽他說下去。
咬著銀牙,一聲不吭。
餘浪厲害非常,深諳恰到好處的巧妙,說到這裡,居然打住,悠悠道,「我所說的,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你已經到了我手上,騙你也沒任何用處。」
用柔和的力道握著烈兒的黑髮,感嘆道,「你覺我厲害,我又何嘗不覺得你厲害。要不是你後來曾在離國失手被擒,又巧妙逃脫,我事後得到訊息,加以印證,誰能猜到,我當初在永殷王宮門前遇見的,那個笑得如此天真的男孩芙蕖,竟會是西雷容恬的心腹?我們相識這些日子,到那時,才知道原來你的名字,不是芙蕖,而是烈兒。」
餘浪輕輕一笑,聲音異常悅耳。
烈兒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人的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種種匪夷所思折辱玩弄人的手段,他當年是領教過的。真的讓人痛不欲生,想當初,若不是想起自盡對不起大王容恬,又若不是真正待他好的永逸出現,自己恐怕早成一堆白骨。
可恨的是,此刻這人的懷抱,卻仍那般溫暖厚實,像當初一樣,是被春風包裹住的感覺。
烈兒壓低聲音,狠狠道,「不錯,我是西雷人,潛入永殷王宮,就是為我家大王刺探永殷王族的訊息。不過,你如果想拷問出我家大王的事情,那就別浪費功夫了。餘浪,你休想從我嘴裡撬出一個字。」
餘浪看著他倔強的表情,失笑道,「你以為我帶你到這裡,是要拷問容恬的下落嗎?」
烈兒不肯再和他說話,閉上雙眸,重重哼了一聲。
餘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