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趁著難得的機會到同國,特意找上福氣門的。」
福通的老臉忽然泛出一絲落寞,嘆道,「姑娘,你不知道啊,你看見的這一匹,可能是這天下最後一匹的正宗帝紫龍。」
眾人面面相覷,表情如出一轍的愕然。
您老人家不賣給我們,也用不著來個這麼嚴重的藉口吧?
福通人老心精,瞧他們的臉色,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苦笑著問,「你們不會以為我在胡說吧?」
「啊?沒有沒有。」鳳鳴和秋藍等一起搖頭。
洛雲因為秋月的關係,對那沒什麼感覺的帝紫布匹也注意起來了,沉聲問,「為什麼說是最後一匹呢?」
「唉……」福通被人問道心頭痛處,長聲嘆息,剛才因為蕭家少主大家光臨而振奮起來的一點生氣,好像又隨著這嘆息流走了,更顯得老態龍鍾。他抖抖手,管家忙把半溫的茶碗送到他手裡。他低頭顫著手緩緩啜了一口,把茶碗給管家接了,才又深情的撫著那一匹心愛的帝紫,說了起來,「蕭少主,這說起來話長,又是我們布料作坊的自家事,本來不該找著客人來嘮叨的。不過……」
「您就說吧,我們都聽著呢。」綿涯看著他開頭就要嘮叨不停,趕緊打住,希望他進入正題。
他這一招果然有效。
福通把前面的話都省了,果然直奔主題,指著那匹美得令人詫異的紫色布匹問,「蕭少主,你剛才也說了,布料其實沒什麼特別,不外是尋常的料子,特別之處在於染色。那麼,你知道帝紫這色,是怎麼染的嗎?」
老實地搖頭。
福通像在思索什麼,隔了一會,又輕輕嘆道,「我十九歲繼承祖業,做布料生意,到如今,已經七十有三類,無奈命裡福薄,沒有兒女。收了兩個徒弟,偏偏又遇上大王徵兵,被抓了去守邊境。到現在只留下我這個老頭子和一個老管家看著這門面……」
這一堆嘮叨下來,眾人又開始面面相覷。
媽呀!事情越變越奇怪啦!
從逛街變成逛布料坊也就罷了,從買布料變成聽布料坊掌櫃說帝紫的故事也還算正常。
可是,現在變成要聽一個老頭子嘮叨自己的家族史,那也太扯了吧?
我們可是難得出來玩一天啊!
就在鳳鳴差點呀打哈欠的時候,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福通忽然領悟到什麼似的,「哦」了一聲,拍拍花白的前額,「你看,我老糊塗了,怎麼說起這些來。我們說回正題吧。」
秋月秋星心裡都直感謝蒼天,您老總算想起來什麼是正題了。
「帝紫的染色,想來是我福家電不傳之秘……」
搞錯啊!你嘮叨半天,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個是不傳之秘?那我們坐在這裡到底幹什麼?
「……不過呢,如今這不傳之秘,也算不上什麼大秘密了,就算懂得怎麼染帝紫之色,也染不出帝紫色的布料了。」
鳳鳴等人一愣。
懂得,卻染不出來?這是什麼道理?
福通慢慢道,「天下染色的手藝,各有不同,尋常的師傅有用礦石之色來染,有用植物的花朵莖葉之色來染,但凡黑、黃、白、紅、青、藍,都能染出不錯的顏色。只有那紫色,呵,不是老朽自誇,說起染紫,天下的紫色大師,沒人可以和我們福家相比。我們家各色都能染,但然出來的布料最令人叫絕的,就是紫色。最好的紫,我家太太祖爺爺給它起了個夠氣魄的名字,叫帝紫。尊貴雍容,帝王之紫啊。」
他一輩子在染色這一行中浸淫,說話雖然溫吞緩慢,但裡面字句都是分量頗重。
秋星等本來沒有多少耐心,聽他談論染色時那專注深沉的表情,不禁對帝紫更為好奇,也正打水銀般靈動的眼珠等著他往下說。
秋月憧憬道,「帝王之紫,這名字確實有氣魄也只有這個名字,才配得起這麼美麗的顏色。」低頭摩挲這那匹發散紫色光華的布匹,偏著頭問,「可它到底是怎麼染出來的您到現在都沒說呢。」
也許是她的小女兒嬌態讓福通蒼老的心年輕了一點,福通的老臉慈愛地笑開,向秋月道,「小姑娘,你要是可以猜出這顏色是用什麼原料染的,我就把福家染帝紫的法子教給你。」
秋月呆了呆,訕訕道,「我什麼都不懂,怎麼能猜得出來?何況這是你們家祖輩傳下來的秘方,又怎麼能傳給我?」
「能傳,能傳。」福通闊達的將枯瘦的手在半空中揮了揮,混濁的老眼卻看著鳳鳴,「我已經老了,又無傳人,等我死了,這門手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