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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目光力所能及地往上搜尋,只能看見賀狄居高臨下,得意到令人痛恨的淺笑。

「搜他的身,仔細點。」賀狄漫不經心地道。

立即,幾隻極強悍的手在子巖全身上下毫不留情的摸索搜查。

「殿下,這男人身上藏了這個。」

空流雙手呈上來的,是一枚形狀如魚刺般的匕首。

賀狄接過來,見銳刃上蒙著一層若隱若現的漆跡,放到鼻尖嗅嗅,挑眉而笑,

「專使看起來正義耿直,原來也會用毒。」

賀狄的手下聽見暗器上有毒,心裡痛恨子巖大膽,壓背的壓背,勒手的勒手,按頭的按頭,手勁更狠。

子巖手骨脊樑被壓得格拉格拉一陣輕響,疼得眉頭輕抽,咬牙一聲不吭。

賀狄也不理會他是否答話,仍舊笑著,「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瓦解單林海盜?只要單林海盜成了一盤散沙,就算沒有和約,你家大王和鳴王還是可以憑藉實力將零散的海盜們逐一擊破,稱霸單林海峽,開拓雙亮沙航線。哼,說不定他們將來還能把單林王族給一舉滅了,像鳴王對付東凡一樣,吞併我的國家?」

子巖被勒得幾乎窒息,聽見賀狄語氣越發陰沉,大有立即向鳴王興師問罪的意思,忍著肺部的難受,儘量平靜地道,「殿下誤會了。這把匕首是我平日防身所用,故而貼身收藏,並非對殿下有不軌這心。」

頭頂上傳來輕微的哼聲。

「防身的匕首,也要在上面下毒?」

「殿下自己想想,雙亮沙航線的開拓必須在一年內完成,我就算刺殺了殿下,大王和鳴王要掃平單林海峽的眾多海盜,重新開拓一條航線,時間仍是不夠。」子巖反問,「我為什麼要放棄簡單容易的和約航道,而挑一個更難以完成的事情去做?」

頭頂安靜下來。

賀狄似乎在思索什麼邃幽暗的光芒。

良久,賀狄才嗤笑一聲,「今夜本王子累了,來了,請專使到客房休息,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也不要讓他跑了。」

讓幾個身手一流的待從們用粗繩將子巖裡裡外外縛得如同粽子,再讓他們將表情仍算鎮定的子巖押走。

賀狄揮退身邊所有美人,獨留下空流一人。

眾人退下後的內室頓顯空曠。

燭光一跳一跳,在賀狄陰冷的臉上留下晃動的影子。

「空流,你覺得如何?」

空流思索片刻,才謹慎地答道,「這男人對於王子懷有敵意是可以肯定的,可他從合慶王府到王子門外這段過程中,一直都表現得非常鎮定從容。」

「就是因為太過從容,才引起我的疑心。那個匕首,是用來行刺我,還是防身而用呢?」

空流皺眉,又沉吟了一下。

「這一點,屬下不敢妄言。不過,王子已經指出來,既然是防身匕首,不應該浸毒才對。」

「他打算自盡。」

隨著賀狄的斷定,室內溫度驟降到極點。追隨王子多年的空流敏感地察覺到主人身上那股令人膽顫心驚的暴戾之氣已經瀰漫在空氣中。

「王子,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賀狄冷冷地看著刺目燭光,薄慟唇抿起一個絕不好惹的淡笑,「他應我的邀請而進入慶離的府邸,卻在某一天,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莫名其妙被有毒的匕首刺死。我不但不能找蕭家的麻煩,恐怕還要向蕭家解釋他們的專使怎麼會在這裡出了意外。哼,假如我懷疑慶離的話,說不定還會導致我和慶離的關係徹底破裂,這對鳴王不是更有利嗎?」

「這個和約我也可以從中大賺,他估計我會接受另一個專使吧?」賀狄陰森森的目光令人心悸,「這男人認為我只是要折辱報復他那一劍,以為自己死了,我和鳴王之間的合作會更愉快。」

語氣一沉,「他是打算過來送死的。」

空流釋然,「既然如此,王子只要讓他明白,單林絕不會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專使,不就行了?」

「這個本王子當然會讓他好好明白。不過,憑他剛才對喜姬靠近的反應看來,這人常年沉溺練劍,根本就沒接近過女色,也沒嘗過男風。」

空流反應出奇的大,頓時詫然,「那豈不就是處子?」

「對。」

空流神色古怪。

海盜一生與變幻莫測的老天和大海打交道,有種種絕不能觸犯的禁忌。

而侵犯未經人事的人,正是海盜甚為避忌的一件事情。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