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側,同一個被窩裡居然多了一個俊美少年,細長美目,肌膚玉般滲著光澤,長髮垂在肩上,雖是個男人,卻一副待人寵幸的妖媚樣子。更可怕的是,他肩頭赤裸露在被外,一小截露出被子的手臂也是無遮無掩,光滑肌膚上嵌著一個一個淤紅的痕跡,鮮豔得讓人臉紅。
鳳鳴和容王胡鬧已久,當然清楚那痕跡會在什麼情況下製造出來。而且根據痕跡的顏色推斷,八成是昨晚才弄出來的。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太子居然忘了我?”男孩眨眨眼睛,埋怨地瞄了鳳鳴一眼,點頭咬著唇道:“昨晚瞳將軍勸了半天,太子還是摟著我不放呢。”
“什麼?”鳳鳴怪叫,不敢置信地看了烈兒半天,想起容王說過各國崇尚男風,尤其王室中人,常有臣子贈送男寵以求加官進爵。鳳鳴回想昨晚,什麼記憶也沒有,忐忑不安,偷偷掀開絲被一角朝裡看,頓時歪在床頭。
被窩裡的烈兒全身赤裸,身上一絲衣物也沒有。
不用問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烈兒吃吃笑道:“太子怎麼了?昨晚還那麼豪放,今天一早就變了樣子,不喜歡烈兒了嗎?”
他緩緩靠近,鳳鳴驚惶後退,後腦砰一聲撞在床柱上。烈兒這才停了下來,嘟嘴道:“太子為何怕烈兒?烈兒該怕你才對,看,昨晚把人家弄得幾乎死在床上。”他把細長手臂伸到鳳鳴面前,上面全是淤紅青紫。
換了其他人,說不定自豪無比。鳳鳴卻尷尬得臉紅過耳,生平第一次把男人弄上床,而且把人弄得一身吻痕。
都說酒能亂性,酒果然不能喝。
鳳鳴一萬個後悔,結結巴巴道:“誤會……這是誤會……”
“誤會?”烈兒幽幽看著鳳鳴,他的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會說話似的,被他這麼一看,鳳鳴不自覺地內疚起來,正要安慰他兩句,烈兒忽然又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無比溫順地說:“太子說是誤會,那就誤會吧。”
鳳鳴剛要鬆口氣,烈兒又道:“烈兒本是若言邊關一個富人的奴隸,昨夜太子拉著烈兒不放,主人已經把烈兒贈送給太子了。”他掀開被子下床,居然不著一縷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低頭道:“太子已經是烈兒的主人。若太子對烈兒昨夜的侍侯不滿意,請任意處罰,烈兒絕不敢有怨言。”
鳳鳴萬萬料不到他會來這樣一招,急忙嚷:“你幹什麼?快點上來,會凍死你的。”
“烈兒不過是低微的奴隸,太子既然討厭烈兒,請太子賜死烈兒。”
時值隆冬,外面大雪紛飛,烈兒赤裸著身子,立即冷得全身發白,不斷顫抖。鳳鳴慌了神,跺著腳跳下床把烈兒拉回被窩,投降道:“我不討厭你,拜託你不要動不動就要我賜死。”
烈兒揉眼睛:“太子不要烈兒,烈兒就只能死了。”
“我沒有不要你。”
“那太子就是讓烈兒侍侯太子了?”
鳳鳴想了想,看看烈兒一臉期待,心道:這個奴隸社會的人思維都有點詭異,我還是不要太遵守新時代人權道德的好,不然他八成會自殺。於是點頭說:“你可以侍侯我,幫我端茶倒水,但是……”他加重語調,“絕對絕對不可以再上我的床。”
“嗯。”烈兒重重點頭。
“就算我喝醉了,叫你上也不可以上。”
“嗯。”烈兒再點頭,又皺起清秀的眉:“可是不聽主人的吩咐,會……”
“我現在吩咐你,如果我再喝醉了,要你做昨晚的事,你一定要拿冷水潑我,直到我醒過來。”
烈兒困窘地看著鳳鳴,終於還是應了一聲:“是。”
鳳鳴又小聲問:“我問你,我們昨晚的事除了瞳將軍,還有誰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吧。”
“不清楚。”烈兒搖頭:“我只顧著看太子。”
“希望大家都不知道。”鳳鳴吐吐舌頭。
正想怎麼把這件可怕的事隱瞞起來,屋外忽然傳來秋月的聲音。
“殿下,夏管先生說該起程了,請殿下起床更衣。”
秋籃道:“我們進來侍侯。”
鳳鳴看一眼被窩下光溜溜的烈兒,大叫:“不要!不要進來!”
秋籃和秋月等對看一眼,不由停下腳步,在門外不敢進去。
“太子?”
“我有點不舒服,暫時不想見人。你們都在外面等。”
“太子不舒服?那奴婢立即去請夏管先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