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入了喉嚨,居然是甜絲絲的。鳳鳴一直盼望容王最後一刻破門而入,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個誘敵的計策,可隨著腹部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眼前一陣白光晃動,終於放棄僅有的一絲希望,沉入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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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於九天 第二十章
長廊昏暗,搖曳火光下,鳳鳴緩緩倒在冰冷的地上。
安巡蹲下,抓過鳳鳴手腕,靜靜停了片刻,直到脈動盡無,才將鳳鳴手腕放下,站了起來。
王后站在一邊,視線從沒有聲息的鳳鳴身上掃過,眼裡蓄滿淚光,聲音卻還是平和安靜,輕道:“我為了你,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天下再沒有比我狠心的母親。現在,你總該召回各處的密探,以免將來有人趁機生亂,危害西雷。”
她心內又痛又酸,定下此計,等於把安巡騙上死地。安巡對她情意深重,心中還是不忍,那眼中的淚光,其實是為了安巡而湧。鳳鳴所喝的毒藥,自然也是假貨。
安巡點頭道:“不錯,沒有太子,還有誰可以和我爭位?那些擾亂四方的密探,也不需要佈置了。”一邊說話,居然噌一聲,從腰間抽了一把利刀出來。
寂靜長廊中,兵刃之聲分外刺耳。
刀口反射出陣陣寒光,看得王后心裡一凜,驚道:“安巡,你這是幹什麼?”
“模蘭,我不是不信你。”安巡手握利刀,音調卻說不出的溫柔,對王后微微笑道:“只是西雷王家秘藥,總有許多玄妙之處,難保其中沒有一種假死的奇藥。他這樣去了,我到底還是不安心,乾脆在他身上捅上一刀,我才能確保太子不會死而復生。那樣,我才能放心把手上的籌碼都交給你。”
容王對鳳鳴安危千叮萬囑,一刀下去,鳳鳴哪裡還有命在?
王后變色道:“太子已經死了,難道你連個全屍都不肯保全?”
“放心,我紮了幾刀後,會命人把他縫好的。”
“安巡!”
“模蘭,我們都長大了,再不是當日兩小無猜的安巡和模蘭了。”安巡手握著刀,悽然苦笑道:“你們到底是母子,身在王家,牽涉王位,誰敢不小心?可我對你的情意,從來沒有變過一絲一毫。”
王后如被重雷擊中,頻頻倒退兩步,彷彿經受不起安巡如此表白。伸手撐著牆壁,低頭閉目數息,方輕輕道:“他脈息已斷,你一定要毀他的屍身,才肯撤回密探?”
“既然脈息已斷,扎一刀又有何妨?一旦我再無疑慮,立即撤回所有密探,保證西雷不會出任何差錯。”
若此刻阻攔,安巡一定生疑。
王后猶豫半晌,盯著安巡不作聲,心中無數念頭不斷交替,容王的囑託和西雷硝煙處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