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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所知道的情報全部詳細的寫在給鳴王的信上。

日後真被賀狄帶到單林,路途遙遠,隔著茫茫大海,恐怕連這樣寫信的機會,也很難得了。

兩人各佔了桌子一邊,一個提筆認真寫信,一個邊研磨邊胡思亂想,居然很罕見的,沒出現目光相觸,火星四濺的緊張場面。

這是子巖和賀狄認識後,私下相處時極難得的和平一瞬。

長柳公主身懷六甲,行動不便,雖然就在同安院,走動起來卻頗費時間。子巖書信寫到落款時,長柳公主才領著貼身侍女師敏大駕光臨。

三個盟友方私下碰面,當即關起門來詳談。

子巖生怕再出岔子,唯恐不夠詳細的把事說了一遍,長柳聽得不斷倒抽涼氣,最後蒼白著臉問:「那… … 那狐狸精竟是王叔派來的奸細?怪不得……

可是,王子殿下和專使大人既然早已知道,怎麼今日才說?慶離他豈不是又… … 又遭了毒手?」

子岩心中有愧,沒有作聲。

賀狄臉皮卻比城牆還厚,而且絕不是一個會內疚的人,不懷好意地睨視長柳公主一眼,「王子妃這是在責怪我們嗎?自己家裡出了奸細,不能明察,還要靠外人

點醒,分明就是王子妃自己的過錯。早知道我們好言相告,卻只能惹來責備,本王子就不說了。」

他殺人無數,眼神裡一旦帶上兇意,委實嚇人。

長柳正值孕期,氣血甚怯,被他用眼睛冷冷一掃,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捂著心窩一陣難受,好一陣才喘息過來,卻又不敢真把賀狄開罪了,軟聲道:「殿下誤會了,長柳怎敢責怪王子殿下,只有感激之情。剛才只是一時驚訝罷了。」

這公主最近比烏鴉還倒黴,什麼壞事都撞上了。

失寵還只是小事,孃家又遭了大難,父王生死不明,正沒著落,又半空炸開個響雷,裳衣居然是慶彰的奸細,還一直在給慶離下迷藥。

內憂外患,把這個即將當母親的長柳煎熬得不成樣子,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盡是滿目的仿徨無依。

子巖極有男子漢氣魄,見不得弱小無助之態,見長柳公主哀求地看著他,心裡頓時不忍,開口安慰道:「請公主不要擔憂,慶彰的詭計既然已經被我們識破,破解就不難。」

長柳公主雖然不笨,但女人家行動絕沒有子巖這種有經驗的將領果斷,連忙請教:「專使有什麼破解的法子?」

子巖早想過了,這時候把心裡籌劃的一一說出來,侃侃道:「公主不妨分兩方去辦。第一,先派人和鳴王通訊息,將此事告知鳴王,並請鳴王儘快離開慶彰王府那個險惡的地方。」

「這個不成問題。那第二… … 是要我立即通知慶離,要他對付裳衣那女人嗎?」

「絕對不可。」雖然一直遭到賀狄軟禁,子巖遇到險急大事,將帥之風絲毫不減,從容分析道:「慶離已經被迷藥蠱惑,即使公主把事情告訴他,恐怕他受藥性所制,不相信公主的實話,最糟糕的情況,是裳衣反咬公主一口。」

師敏參與到這件要緊大事中,神色也無比緊張,聞言在旁道:「專使大人說的極是,慶離殿下確實已經昏積,除了那女人的話,什麼也聽不進。」她曾奉長柳之命深夜求見慶離,見盡慶離醜態,比長柳更明白慶離的無藥可救。

子巖道:「所以,可以說目前同安院中,唯一能夠做主的就是公主你了。」

「我?」

「當然是你,難道是你肚子裡那小東西嗎?」賀狄陰陽怪氣地冷笑道:「沒什麼好囉嗦的,本王子最會這整頓內務的事,讓我教你好了。先找個心腹,學那女人的招數,也給慶離下點迷藥,把慶離給迷昏掉。擺平了慶離,再把那女人綁了,嚴刑逼供,讓她把事情都招了,再畫押。供詞一到手,你就卡嗦一刀把她殺了,免得留下後患。」

長柳對裳衣向來沒有好感,不過賀狄對殺人的輕描淡寫,卻讓她打個咚嗦,遲疑道:「這女人確實該死,但慶離尚未知情,我就殺了她,萬一慶離醒來,以為我是因為醋意而趁他不注意殺了她,豈不糟糕?」

「所以才說要供詞,慶離要是責問你,你只管把供詞丟給慶離看,瞧他怎麼說。」

殺死裳衣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長柳猶豫一會,始終還是忍住了誘惑,搖頭道:「不行。她若是招供後畫押認罪,慶離自然會殺了她。但我有孕在身,又是正室,不稟明夫君而貿然處死夫君的寵妾,大大有違王族規條。」

賀狄沒好氣地哼一聲。

長柳對子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