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鳴道:“你一提這個,我倒想起來了,我和長柳公主到同國軍陣去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見他。”
“就是這事。”尚再思道:“屬下第一次代鳴王去見莊濮時,曾經有同國兵過來向莊濮稟報事情,其中提及何晏還在慶彰的王叔府處理王叔被殺後的偵查,當時屬下正全神戒備,思索怎麼和莊瀑應對,所以並不在意。回來之後,隱隱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後來見到烈中石那兩人……”
“喂喂!關我們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啊!”烈中石正在鳳鳴身後探頭探腦,一聽自己被提起,頓時有所反應,一副慶彰絕對不是我幹掉的無辜表情。
烈鬥和他並肩站著,也聳肩搖頭表示自己沒幹壞事。
鳳鳴卻心臟一跳。
他猜到尚再思擔心的是什麼了。
果然,尚再思說:“屬下當心的是,慶彰是在王府大門被刺殺的,何晏被莊濮派去負責後續偵查,所謂兇殺之地需查詢人證物證兼勘察地形,何晏會不會……”
“派人仔細搜尋王府內外!”
鳳鳴大喊一聲,霍然轉頭抓住烈鬥,“你再說一次,你吧同國大王的人頭丟哪裡了?”
“掛在大樹上。”
“哪裡的大樹?”
“......”烈鬥心虛地瞄了鳳鳴一眼,“王府門口的大樹上......”
烈中石哼哼,“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惹禍。”
鳳鳴心內大震,無暇聽他們兩個胡攪蠻纏,轉回來面向尚再思容虎等人,沉聲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本來有長柳公主親自到莊濮面前走了一趟,應該可以暫時緩和莊濮情緒,等到晚上,在夜色掩護下突圍會比較有勝算。”
“現在的莊濮,一定處於微妙的心理中,一邊是王叔,一邊是王子,兩個都是王族核心人物,要他這個臣子殺這個為另一個報仇,實在難以決斷,所以他圍而不攻。”
同安院中眾人的生死,在莊濮一年之間,這上弦箭已經拉到極緊,一觸即發。
這時候只要再來一點刺激,將足以讓莊濮這個接近臨界點的火藥桶爆炸。
如果何晏發現同國大王的頭顱,栩栩如生的奇蹟一樣出現,還華麗麗的掛在王府大門的樹枝上,這個訊息,可就不是一點刺激了。
絕對是個大刺激。
就算同安院中有十個慶離,十八個王孫,莊濮也必然毫不猶疑地下令攻擊。
因為那個頭顱,就是個足以證明慶離和父親之死的罪證!
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在王叔被殺的第二天,足以令同國天翻地覆的大王頭顱就出現在王叔死地附近的樹上?
一定是慶離殺了父王,再殺死王叔,出去兩個妨礙他的人後,下一步就是--登基為王!
此時此刻,鳳鳴幾乎悔斷腸子,實在不該當莊濮的面,承認慶彰是他和慶離密謀殺死的。
誰知道慶彰之死,會給同國人找到和同國大王之死直接聯絡起來的證據呢?
仙子啊想反悔都沒機會了,莊濮只會更深信他是兇手。
明明不是他乾的“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鳳鳴想得頭都脹了,“如果何晏發現人頭,拿到莊濮面前稟報,莊濮會立即下令進攻。”
被大王頭顱刺激到的莊濮,不可能再對同安院中的任何人有所顧忌。
烈中石好奇地問:“黃河是什麼河?在哪一國?怎麼沒聽說過?”
正絞盡腦汁面對危機的眾人當然誰也沒有理會他。
這時候,連責怪把人頭掛在樹上的烈鬥都沒工夫。
“鳴王,是否要趁莊濮尚在猶豫,先衝出去?”
鳳鳴想了想,咬牙點頭,“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等他知道人頭的事,然後下令進攻,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不過,只要瞧瞧同安院的前後左右,就知道這句話底氣不足。
蕭家高手和容恬給鳳鳴留下的西雷侍衛確實都是精英,卻還是血肉之軀,以三四百人對抗外面五、六千經過訓練的同國兵,光相一想就心驚膽顫。
“除了突圍的高手外,同安院中還有不少不懂武功的侍女僕人,御醫也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把這些人都暫時關到地窖中,免得一旦打起來被誤傷,對了,給他們沒人手上意思意思綁個繩子,讓莊濮知道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不然可能被莊濮當成是我們的人就慘了。”
鳳鳴先將同安院不宜出戰的無關人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