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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逸,得自於這個短暫而光彩奪目的生命。

知悉鹿丹死訊,鳳鳴哀傷地在風雪交加的夜晚偎依進容恬的懷抱,久久睜大眼睛無法入睡。

他終於想起,鹿丹曾說,為他施法恢復元氣後,鹿丹的生命將只剩下七天。此夜,正好是鳳鳴無端昏迷後的第七個夜晚。

容恬無言地陪他徹夜未眠。

凌晨時,容虎來報:“東凡王派人送來這個。”

鳳鳴掀開方盒上的綢布,竟是昨夜掛在東凡王腰間的無雙劍,視線觸及那熟悉的劍鞘紋理,人已整個痴了。

容虎在一旁道:“東凡王說,國師一生中給他的每件東西都對他有莫大益處,唯獨此物,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不如還給西雷王。”

烈兒這時從外面飛跑回來,喘息道:“去東凡王的寢宮看過了,東凡王不在那裡,連暫時安放國師屍身的靈柩也是空的,大家都到處去找他們了。”

鳳鳴不發一言,忽然奪門而出。

容恬在他身後,竟來不及阻攔,驚道:“鳳鳴,你去哪裡?”匆忙追出。

容虎和烈兒也拼死追上。

大雪下了一夜,到現在仍未停止,宮內積雪愈寸。鳳鳴不顧身後眾人追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狂奔,及至天地宮外的大廣場前,猛然剎住腳步,氣喘吁吁地彎下腰去,待再直起身時,眼中已盈滿淚光。

視野中一片潔白,天地宮門前的大臺階上,依稀兩道身影偎依著坐於其上,已被簌簌雪花蓋了厚厚一層。

那已被積雪掩蓋了面容的人,擁抱著逝去的鹿丹,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讓人刻骨銘心的初會之地。

他一生中,恐怕只做過這麼一件違逆鹿丹意思的事。

鹿丹日日夜夜的殫精竭慮,鹿丹臨死前花費的萬千心血,都隨他這唯一的一次任性而付之東流。

一種被冥冥眾神主宰而無法自制的悲涼,朝鳳鳴撲卷而來。

林蔭去了,蒼顏去了,軍青去了,軍亭去了,鹿丹去了,東凡王去了……

無數蒼生,去了。

生與死是如此實在,滔滔大勢之前,個人的力量和愛情的力量竟如此渺茫。

鳳鳴無法自制,面對這蒼茫大地,嘶聲痛哭。

後腰被人緩緩摟住,靠入一個堅實的胸膛,容恬已經趕到。

“容恬,”鳳鳴含著眼淚,哽咽道:“不要離開我,生離或死別,我都無法忍受。”

容恬可以安撫人心的熟悉嗓音傳來:“我們不會的,生離或死別,都不會。”

“會的。”鳳鳴虛弱地道:“就如今日清晨,假如東凡王沒有心存善念,將無雙劍送回解除毒咒,也許現在我已經死了。”

“傻鳳鳴,”容恬溺愛地嘆氣:“就算他不送還無雙劍,你絕對還是活生生的。”

鳳鳴睜著紅腫的眼睛,詫道:“難道毒咒是假的?”

“無雙劍乃我西雷三大奇器之一,毒咒當然不會是假的。”容恬若無其事道:“只是我能將太后從王宮中接出來,又怎會留下三大奇器讓瞳兒胡亂送人?”

懷裡的人僵硬片刻。

“假的無雙劍竟能瞞過鹿丹?”

容恬輕描淡寫道:“劍鞘當然是真的,劍被換掉罷了。奇怪,無雙劍你當年佩過,劍刃很鈍,比你這次這把差多了,你昨日用它殺敵的時候沒有察覺它太過鋒利嗎?”

鳳鳴沒被容恬轉移注意力,發現破綻道:“你事先就在王宮內留下了假的無雙劍?不惜留下真劍鞘,一定是知道它能幫你大忙,不過你又怎知道瞳兒會將它送給鹿丹?”

容恬狠狠在他耳朵上咬一口道:“我親愛的鳴王,你什麼時候才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下我這個西雷王的能力呢?和你說了很多遍,西雷到處都是我的親信,找幾個潛伏在瞳兒身邊,給他提一些送禮物的建議又有何難?”

鳳鳴緊緊反抱住他,大聲道:“我不管,我要和你佩戴真正的無雙劍。從此以後,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無論生死,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後記:

兩個月後,牛痘的效果顯現出來,天花疫症漸漸得到控制,沒有再向其他城市蔓延。已經成功以神靈的威力爭取到民心的容恬基本上已在朝中安插了大量心腹。但為了緩解東凡王之死所帶給來的衝擊,容恬還是在王族中選出了一名年幼的男孩,暫居東凡王之位。至於真正的王權,當然牢牢把握在容恬手中。

帶來的五千高手差不多損失了一千多。容恬將他們分別安插在各處,以控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