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侍侯忙碌,鳳鳴卻一個人也不認識。
侍衛總長東陵移到鳳鳴身邊,行了個禮,低聲問:“大王正在前殿議事,哭聲傳過去不好。鳴王吩咐一句,把她處置了吧。”
鳳鳴見她被唬得渾身哆嗦,倒也可憐,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叫採青。”僅可耳聞的顫聲。
秋藍站在鳳鳴身後,冷然道:“鳴王問你話呢,抬起頭來好好回答。”她和秋月兩人是鳳鳴身邊大侍女,對著鳳鳴固然笑顏茵茵,管起下頭的事來卻絕不含糊。
採青微微發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
膚色白皙,明眸剔透,也算是個美人,鳳鳴看她幾眼:“那些東西,是你偷的嗎?”
不問還好,一問她居然又哭起來,揉著眼睛求道:“再也不敢了,鳴王饒了我吧。”
這算是認罪了。既然有罪,就要處罰,鳳鳴倒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見人人都等著他的吩咐,思量一會,轉頭問東陵:“你們平常會怎麼處理?”
“本來她偷了鳴王身邊的東西,不能和普通宮內偷竊相比,應該從重處罰。不過這採青在太子殿侍侯已經多年了,一直都沒有什麼過錯。”東陵嘆了口氣,建議著說:“鳴王如果降恩的話,就按普通的例子辦,不必絞首,砍掉雙手就算了。”
鳳鳴吃了一驚,愕然問秋月:“她偷了什麼東西?”
秋月拿出髒物,一一數道:“一顆玉石墜子,一個黃金做的小長壽墜子,還有一個用來繫腰上的玉佩,一把……”
“都是我不要的東西,太子殿成堆成堆放著發黴呢。”鳳鳴瞅一眼採青,早嚇得臉色蒼白,對東陵道:“為了這些東西砍她一雙手,也太過分了。”從秋月手中拿過那些不起眼的小玉石小金墜,往採青懷裡一塞,對她微笑:“拿去吧,當我送你的。女孩子喜歡這些東西也不奇怪,只是不該偷竊。”
採青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鳳鳴正欣喜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袖子被秋藍暗中一扯,秋藍低聲在他耳邊道:“鳴王處置得不妥,她一個打掃花廊的侍女,連內屋也沒資格進入,竟敢偷偷進屋子偷東西。鳴王這回饒恕了她,日後這太子殿就亂啦。”
秋星點頭贊同,又提出一點:“太子殿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她也敢亂來,實在大膽。我倒覺得這裡面有點古怪,要好好問清楚。”
一直不作聲的容虎開口淡淡道:“這個好辦,交給我,一天之內就能讓她全部招供。”他除了負責鳳鳴的保安外,也曾掌管審訊刑法,被他無情的眼神一掃,採青嚇得嘴唇發紫,挪動著發軟的膝蓋向前,猛然抱住鳳鳴的腿,哭求道:“採青只是一時糊塗,鳴王饒了奴婢吧!情願被他們砍了雙手,不要把奴婢送到刑房去……”
容虎犀利的眼神停在她背上,冷然道:“為什麼要偷鳴王的配飾?秋藍秋月她們配飾也不少,都是女孩用的,你偷男人的配飾幹什麼?說!”
聽了這個,鳳鳴心中一動,容恬說懷疑有人利用巫術害他,通常巫術不是需要受害人用過的東西嗎?不過看採青偷的東西,都是隻把玩過一下會就扔開的,如果用以巫術,應該偷他常用的東西才對。沉默一會,朝採青問道:“那些東西,都是你今天偷的?若是以前偷的,是一次偷了這許多,還是分次偷?”
東陵代答道:“看來不是今天偷的。我們今天檢查侍女們的住處時,發現她兒子脖子上掛了個墜子,不象侍女該有的東西,所以拿了她仔細盤問。那些東西,採青說是以前拿的,最早拿的是那個小黃金墜子,去年鳴王不在太子殿,裡頭戒備不嚴,看著東西擱在壁櫃上,就起了貪念。”
這麼一說,大家稍微釋懷。去年鳳鳴流落外地,太子殿中亂成一片,後來連烈兒容虎秋月秋星都隨容恬前去營救,偌大太子殿只剩一個憂心忡忡的秋藍,誰還顧得上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
秋月點頭道:“回想起來是的,鳴王回來後,我們日日守著,她哪能得手?”
“那些東西確實早就不見了,只是不太重要,秋藍有時候也會拿了亂擺,也就沒有問。”
秋藍對秋星不滿地抗議:“我什麼時候把東西亂擺了?”
只有鳳鳴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咦了一聲,審視採青道:“你有個兒子?你今年多大?”
採青低頭道:“回稟鳴王,奴婢今年十九。”
鳳鳴一臉疑惑,秋月附耳道:“一定是哪位常進宮的貴人的種,侍女們在宮廷裡不見天日,盼望著和貴人們有了骨肉,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