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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鳴王總算明白鹿丹曾言及的大勢了。東凡已經陷進急流,敵人紛紛殺上船來,我能做的,只是選擇一個值得信任的舵手,將船交予他,希望大船能不覆滅,船上的人能保留一條性命。至於此船今後屬於誰,非我所能決定。”眼中隱隱閃動淚光,勉強收斂悲態,沉聲問:“時間不多,軍方那邊尚要解決。西雷王請給我一個答覆。”

容恬當機立斷道:“我保證將在東凡歸順後努力阻止瘟疫的蔓延,好好對待東凡百姓,給予東凡王安逸的生活,保護他的生命。但王權必須收回,否則怎算歸順?”

鹿丹搖頭道:“不行。大王多年來一直是東凡最尊貴的人,現在驟然讓他成為一個普通的富人,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其他王族我可以不管,但在大王有生之年,絕對要居於高位,權勢在手,不受他人一絲委屈。”

鳳鳴聽得目瞪口呆。

難道鹿丹千里迢迢誘騙他到東凡,剷除祭師院,對付軍方,耗盡種種心力以致命不久矣,竟只是為了讓東凡王不受他人一絲委屈?

容恬抿起薄唇,顯出強大的王者意志:“財富可商量,但王權絕不可留。除了我,無人可保護失去國師的東凡王,國師考慮清楚。”

“不,不能讓大王受任何委屈。”鹿丹閉目冥思,臉上掠過一絲決斷,睜眼盯著容恬,:“西雷王若不答應,你們將無一人生離此地。”

鳳鳴不認同他的威脅:“國師不要忘記,我們還掌握著天花的秘密,現在就算國師下令殺死我們,軍方為了他們的將士著想,未必會動手。”

“至於軍亭,她年紀太輕,在這個關頭,不一定能指揮得動所有軍方的人。”容恬淡淡指出。

“鳴王是這樣認為嗎?”鹿丹神情篤定,淡然反問:“現在軍方悲痛哀絕,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天花實際上是西雷的毒計,鳴王認為那些染病將士的死活能否壓得住眾人失去軍令司的怒火呢?”

如果當真如此,西雷眾人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斬成肉泥。

鳳鳴和容恬暗暗吃驚,迅速交換一個眼神。

“你沒有證據。”

“就象鹿丹憑空推測出西雷王未死一樣,這樣的事何需證據?只要戳出一個疑點,就能洞悉全域性。西雷王決定該怎麼做沒有?”

“國師竟不顧惜東凡王?”容恬問。

鹿丹悽然,淡淡道:“若不能保證他不受人欺辱,還不如讓他隨我一道死去。”

鳳鳴心下惻然,捏得容恬的手死緊。

容恬沉默。

時間不多,假如要平安解決此事,就要給鹿丹充裕的時間解決東凡軍方。

“好,我答應你。”容恬咬牙,眼裡透出堅毅:“只要東凡王一日在世,便一日享有他現在擁有的所有特權。但在他死後,王族其他人不得繼承王權,東凡將正式成為西雷的一份子。”

鹿丹看向容恬,探究片刻後,才欣然道:“西雷王必不會譭棄這份在鳴王面前許下的諾言。”伸出瘦削的手掌。

空中連擊三掌,盟約已成。

“國師且慢走,”鳳鳴叫住鹿丹,前行一步,低聲問:“國師上次說我身體虛弱,要以國師剩餘性命來挽救的事……”

“大王已經佩上無雙劍,鳴王還在懷疑鹿丹的誠意嗎?”鹿丹道:“昏睡七日後,鳴王難道不覺得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如此血戰,若在從前,鳴王恐怕早倒下了。”複雜地看鳳鳴一眼,退出西雷的防衛圈,回到自己的陣營去了。

鳳鳴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揣摩鹿丹話中用意。

容恬站到他身邊,欣慰笑道:“此人真是奇才,東凡王不知多大福氣,才能碰上這麼一個人。

“先不要笑得太早。”鳳鳴略懷愁慮:“東凡並不是鹿丹一個人說了算的。他未必能說服軍方。”

“何必說服軍方?”容恬給他一個“你真傻得可愛”的眼神,篤定道:“以鹿丹的本事,對付一個失去軍青又受到重創的軍方一點也不難。”

交談見,鹿丹已經回到東方陣營內,對臉上掛著淚痕的五軍佐沉聲道:“現在是東凡的生死關頭,瘟疫橫行,唯一知道如何解救天花病毒的鳴王就在眼前,軍令司之位空懸,而十三軍佐對鳴王素有成見。國家存亡之際,五軍佐是以東凡上萬將士和無數百姓的性命為先,還是以軍家一個家族的利益為先?”

五軍佐沉默片刻,掃被縛在西雷陣營中悲泣萬分的軍亭一樣,壓低聲音道:“你要阻止十三軍佐登上軍令司之位?”

軍令司之位世代由軍家嫡系繼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