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在地上。
我攏一攏鬢邊的珠花,“姐姐既定了主意,就好辦了。”
我挽著敬妃進了柔儀殿,重燒了暖爐,又叫小廚房燉了貝母烏雞湯來一同用點心。浣碧服侍著我們吃了,又打發了幾個小宮女換了瓶裡的菊花,我斜坐著看他們忙碌說笑,也覺得有趣,正與敬妃閒話,玄凌已經進來,笑道:“遠遠聽見你這裡語笑喧譁,好不熱鬧。”我欠一欠身微笑,“皇上可是被這熱鬧引來了。”敬妃見玄凌到了,當即起來行了一禮。
玄凌愛憐地攏一攏我,道:“你在這裡,朕怎麼捨不得你不來呢。”又看敬妃,“你本來就和淑妃交好,是該多走動。”
我笑著斜他一眼,柔聲道:“秋涼了,皇上一路過來必覺得冷,拿熱毛巾焐把臉把。小廚房裡做了什錦蜜湯,很是清甜入口,皇上可要嚐嚐?”
玄凌道:“正好渴了,你倒想著。說來也怪,明明朕有時想著你勸朕要雨露均霑,往別的宮走,可是無論到了哪裡什麼點心湯水,總覺得是你這裡的最好。”說罷喚小允子捧了上來。
我婉轉看了敬妃一眼,嬌嗔道:“敬妃姐姐在這裡呢,皇上也不害臊!”
敬妃抿唇而笑,“皇上說的也是實情,別說是皇上,連臣妾也-惦記著淑妃妹妹這裡好,無事也要來走上兩三趟---只怕妹妹嫌煩。”
玄凌點頭而笑,“她怎麼會嫌煩。你把朧月帶上,涵兒和靈犀都是她的弟妹,孩子們總在一起好。”
玄凌這話說得體貼婉轉,我亦感激。若說為我叫朧月來,只怕敬妃吃心,而論手足之情,那是理所當然的。
我微一思索,索性把話挑明,“方才臣妾與敬妃姐姐商量了,涵兒和靈犀都還小,少不得臣妾照顧,實在是無暇養育朧月了。只得請敬妃姐姐辛苦幾年,待得朧月來日出閣下嫁,再好好寫敬妃姐姐就是。”
玄凌不意我有此說,倒是愣了一愣,片刻揚唇笑道:“甚好!你既與敬妃商議定了,朕也不用總是為難。左右均昭殿與柔儀殿也不遠,多走動就是了。”
敬妃見玄凌欣然應允,忙起身謝恩。玄凌抬手飲了一口什錦蜜湯,抿嘴道:“的確不錯。”又道:“這湯裡有菊花,菊花性涼,你還在月子裡可吃不得的。”
我頜首輕笑,“臣妾曉得,原就是預備下了給皇上的,皇上國事操勞,喝些清新下火的東西最好。”
他伸手刮一刮我的鼻子,“還是你最有心。”有瞬間恍惚,彷彿還是那個人用手指夾一夾我的鼻子與我說笑,我幾乎微微發怔。玄凌道:“好好地怎麼待著,可是不舒服麼?”
“臣妾沒事。。。。。。”我正欲說下去,卻是內務府的內監到了,行禮到:“啟稟皇上,給徐貴嬪的封號已經擬好了,請皇上御筆親選。”
玄凌道:“朕看了一天的摺子眼睛正酸。”說罷看我,“嬛嬛,這是擬給燕宜的封號,你讀給朕聽就是。”
我含笑答應,接過紅紙一看,用金漆寫著三個字,分別是順,恭,珍三字。
我方念一個順字,玄凌微微頜首而笑,道:“這個字不錯。”
我方要贊成,心中一動,驟然響起往事,恰好撞見敬妃看我的目光,曉得她也已經想到了。果然敬妃淺淺咳了一聲,道,“皇上,先頭華妃的諡號就是這個順字,現在徐貴嬪用恐怕不吉。”
玄凌微微作色,道,“不錯,換過一個也就是了。”說罷向我道:“再念。”
我曼聲道:“是個恭字。尊賢貴義曰恭,執事敬讓曰恭。”
玄凌微微點頭,“這字用來說燕宜很貼切,先放著,再念下一個。”
我恬和微笑,道:“是個珍字。”
“哪個珍?”
“珍珠的珍。”我笑揚了揚紙,“徐妹妹為皇上誕育了二皇子,皇上必然是愛如珍寶了,所以內務府定了這個字。”
玄凌輕輕一嗤,“珍字雖好,可是用來對燕宜……雖然她辛苦為朕誕下了皇子,可是她在朕心中還算不得如珍如寶,這個字未免過譽了。”
我心頭一怔,初次見到徐燕宜的情景驀然浮上心頭。一片郁郁青青的濃密翠色之中,她孤影而立,吟誦令人傷懷不已的《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她是真心愛慕著玄凌的啊,可是這份真心……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貞字好不好?”
玄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我:“哪個貞?”
我娓娓道:“清白守節曰貞,大慮克就曰貞。皇上覺得珍珠的珍過譽了,那麼臣妾倒覺得同音的貞字就好。徐貴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