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冷道:“看你平安,我才能心中無愧,安心回宮。”
他的眼神微微一晃,笑容冷寂了下來,“只為這個?”
我悲極反笑,“否則王爺以為我露夜前來所為何事?”
月光如銀,他清明的眼神並未放過我,“一別良久,你不問我為何去了哪裡?”
“很要緊麼?”我力圖以疏離地笑分隔我與他的距離,“大約我回宮之後,皇上也很樂意與我談論此事。何況問與不問,你我都無力迴天。一切已成死局,看你安然無恙站在我面前,我已經無所牽掛了。”
他眼裡黯然的神色微微一亮,似跳躍的燭火,“我安然無恙你才無所牽掛,可知我當日人人傳我身死,你必然是日夜牽掛了。嬛兒……”
我心下一慌,恨不得將自身縮排斗篷裡不見了,即刻轉身迴避,“素聞王爺心有七竅,可知真是多心了。”
他的口氣裡有難耐的急切和不願相信,“嬛兒,你我早已兩心相映,今日你乍然回宮,又刻意冷淡我。嬛兒……”
入夏時分,荼蘼花正開得蓬勃如雲。荼蘼又叫佛見笑,因而甘露寺一帶漫山遍野開得到處都是,大捧大捧雪白淺黃的花朵在夜色中看去似茫茫然的大雪紛揚。我不得不止住他的話,截然道:“開到荼蘼花事了。清,我們的緣分實在盡了。”
山風入夜強勁,鼓鼓地貼著面頰刮過去,似誰的手掌重重摑在臉上,打得兩頰熱辣辣地痛。有片刻的沉默,似是河水東流不能回頭的嗚咽如訴。他的聲音清冷冷的,似積在青花瓷上的寒雪,“從前你說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