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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我的胎並不安好。

清露覆地的一個夜晚,我

(中間好像有漏掉的內容)

溫實初笑道:“正是因為小皇子太強健了,微臣才不能不來。否則娘娘便從此就不必安睡了。”

玄凌接過他手中烏黑的湯藥,一勺一勺小心喂到我唇邊,柔聲叮囑了許多。我婉轉求懇道:“臣妾有孕後便少走動,太醫也叫精心養著,實在悶得慌。”

玄凌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如果朕沒有空閒,你大可叫德妃她們多來陪你,即便你要請皇后,朕也讓她來便是了。”

我笑著睨他一眼:“皇后是什麼身份,怎能臣妾一請就來?皇上說笑也太輕易了。”

玄凌為我仔細拭去嘴角藥汁:“只要你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

十月秋風漸起的時候,我下腹的墜脹感愈加嚴重。為了掩飾我的虛弱氣色,槿汐每日必得花上兩三個時辰為我妝飾容顏,才能顯出太醫一貫所言的“身子強健,胎氣無恙”。

這一日金風送爽,恰巧西越進貢來一枝三十來尺高的珊瑚,玄凌高興之下便送到了柔儀殿給我把玩,我也覺得納罕,“宮中珊瑚並不稀罕,但大多是五六尺高的,十尺以上已經罕見,何況是這樣高大完整的珊瑚呢。”

玄凌很是得意,“正是因為罕見,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放到你的柔儀殿最合適,與朕的佈置相得益彰。否則放誰的宮裡都是突兀了。”

我笑吟吟依著他,“這樣好的珊瑚臣妾一個人欣賞也可惜了,宮中妃嬪聞得有這樣的稀罕物兒,只怕都很想看呢。”

他吻一吻我冰涼的額頭,笑道:“朕知道你喜歡熱鬧,不如請合宮嬪妃一同到柔儀殿來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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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摸著赤色珊瑚流光溢彩的枝椏,嘆氣道:“好好一樁事便給皇上弄得不好了,若臣妾廣發邀請,旁人興許要揣度臣妾持寵生嬌,借了皇上的恩典炫耀呢,反倒叫人說閒話。而且皇后如今不愛出門,旁人請她都推託的,若皇后不來呢,終究也是不合適。”我擺手道:“算了算了,何必為臣妾的興致生出許多不圓滿來。”

玄凌怕我生氣,忙擁過我道:“你若喜歡,朕請她們來就是,朕在這裡,皇后必定也會來,便再無不妥了。”

我笑,一壁也輕輕嘆息:“要皇上費心了。”我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指尖殷紅的寇丹如一簇簇跳躍的火苗,即使閉上眼,那抹殷紅亦跳躍在眼前,無從逃避。

三日後暮色深沉之時,玄凌在柔儀殿大宴后妃,同賞珊瑚。皇后之下,這兩年來頗有寵幸的嬪妃一一到場,連被玄凌要求靜心思過的榮嬪也精心打扮,著了一身清新的粉藍團繡煙霞紫芍藥宮裝前來。

我是東道主,自然也是盛裝出席。一襲瑤紅色攢心海棠吉服深淺重疊,月白“蝶舞雙菊”抹胸,底下桃紅底色繁複華麗的蹙金線長龍鳳尾裙拖拽於地,燦色宛若眼前無數女子美麗笑顏。遠山眉仿似水墨輕煙畫意盎然,襯得星子瞳仁明亮如醉,眉心中一點金箔剪成的金菊花鈿上綴著赤紅寶石更是閃耀奪目,映著兩腮的磨夷花胭脂撲成鮮豔的“桃花妝”,宛若春日桃花一片片盛開在面上,如此盛裝打扮,再也無人能看出妝容底下的虛弱失色。

庭院中秋菊深淺,開在宮燈如星裡暈染開無限春色,火紅、粉白、淡黃、橙桔、玫紫,和擅其美。柔儀殿外青松與紅楓交映成輝,蒼翠與嫣紅交錯林立,似一卷斑讕錦鍛華麗鋪陳,無比壯美,比之春花爛漫的景色更加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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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嬪妃圍著珊瑚評頭論足,嘖嘖稱趣,連一向自矜的胡蘊容亦不由笑言“從前隨你親去看東海漁民進貢的珊瑚,枝椏光潔完整,顏色通體均勻,雖然只有十餘尺高,亦是人人稱奇,夾道觀看。”

皇后執了一杯“竹青”緩緩飲下,笑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彼時蘊容的父親還是先帝的寵臣呢。”

胡蘊容原本滿面笑容,聞言不覺放沉了面色。家門之變,父親的官途隕落,彼時年細的胡蘊容未必不知,所謂世態炎涼,即便身份高貴如她,想必也曾經飽嘗。她微微冷笑,矜持地抬起下巴,“這樣完整的珊瑚,勻稱完整更勝我當年所見那株,更何況高三十餘尺,顏色深赤通透,世所罕見。到底淑妃榮寵深重,不是旁人所能比的。”

她的目光冷冷自皇后面上橫過,復又在玄凌身邊坐下同飲。這一夜所飲的酒大多出自皇后珍藏,她得皇上相邀,不欲壞了他興致,更拿出兩壇珍藏多年的“水仙陳”, 顏色清澈如掬養水仙的清水,氣味清甜如盛開的水仙,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