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給你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我喚流朱:“把炭拿上來。”流朱用夾子夾了幾塊熱炭放在一個盆子裡擱在地上。我輕聲說:“你是餘更衣身邊當過差的人,我不得不多留個心。既然你對我忠心,那好,只要你把那炭握在手裡,我就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以後必定好好待你。”
花穗臉色煞白,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如木雕一般,流朱厭惡地看她:“還不快去!”
滿屋子的寂靜,盆裡的炭燒的通紅,冒著絲絲的熱氣,忽然“噼啪”爆了一聲,濺了幾絲火星出來,嚇得花穗猛地一抖。晚春午後溫暖的陽光隔著窗紙照在她身上,照得她像屍體一樣沒有生氣。
我無聲無息的微笑著看她,花穗渾身顫慄著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向炭盆挪過去。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她。
我知道是花穗乾的,但是,她只是個服從命令的人,我要她親口說出幕後的指使者。我徐徐笑道:“不敢麼?如此看來你對我的忠心可真是虛假呢。”
花穗膽怯的看我一眼,目光又環視著所有站著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救她,她低聲的抽泣著,緩緩的伸直蜷曲著雪白的食指和大拇指,遲疑的去握那一塊看上去比較小的炭。她的一滴眼淚落在滾熱的炭上,“呲”的一聲響,激起濃濃的一陣白煙,嗆得她立刻縮回手指,落下更多的淚來。終於,花穗再次伸出兩指去,緊閉著雙眼去捏一塊炭。在她的手指碰觸到那塊滾熱的炭時,她厲聲尖叫起來,遠遠的把炭拋了出去,炭滾得老遠,濺開一地的炭灰和火星。
花穗的手指血肉模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皮肉的焦臭。她嚎啕大哭著上來抱住我的腿,哭喊著“小主饒命!”流朱和浣碧一邊一個也拉不開她。
我皺起眉頭道:“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呢,連在我的湯藥裡下藥的事也敢做,怎麼沒膽子去握那一塊炭!”
花穗哭訴道:“小主饒命,奴婢再不敢了!”
我沉聲道:“那就好好的說來,要是有半句不盡不實的,立刻拖出去打死,打死了你也沒人敢來過問半句!”
“奴婢來棠梨宮之前原是服侍餘更衣的,因餘更衣獲罪不用那麼多人伺候,所以遣了奴婢出來。在奴婢來棠梨宮的前一日,餘更衣叫了奴婢去,賞了奴婢不少金銀,逼著奴婢答應為她當差。奴婢……也是一時糊塗。求小主原諒!求小主原諒!”說著又是哭又是磕頭。
我語氣冰冷:“你只管說你的。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若還有半分欺瞞,我決不饒你!”
“餘更衣說別的不用奴婢操心,只需在小主服用的湯藥飲食裡下了藥就行。奴婢進了棠梨宮的當晚,就按著餘更衣的吩咐在牆角下發現了一個小洞。餘更衣有什麼吩咐,要遞什麼東西進來,都會有人在牆角洞裡塞了紙條,奴婢按著去做即可。”
槿汐木著臉問:“那藥可是這樣傳遞進來的?也是餘更衣教你用蓋子放藥水裡煮這種奸詐法子?”
花穗哭著點頭承認了。
我抬頭冷笑道:“你們可聽聽,一出接一出的,就等著置我於死地呢!要不是發現的早,恐怕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見我們糊塗到了什麼地步!”
眾人齊刷刷地跪下,低著頭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我道:“起來。吃一塹長一智。你們有幾個都是宮裡的老人兒了,竟被人這樣撒野而不自知,可不是我們太老實了!”
我轉臉問花穗:“這宮裡還有什麼同黨沒有?”
花穗嚇地“砰砰”磕頭道:“再沒有了,再沒有了!”
“那餘更衣什麼時候會給你遞紙條遞藥進來?”
花穗略一遲疑,身側的流朱立刻喝道:“小連子,掰開她的嘴來,把那炭全灌進去!”
小連子應了一聲,作勢就要掰開花穗的嘴往裡灌炭。花穗嚇得面無人色,又不敢大哭,只得滿地打滾得去避,連連嚷著“我說我說”。我這才吩咐小連子放開她,淡淡的說:“那就好好的一字一句說來。”
“餘更衣每隔三天會讓人把藥放在那小洞裡,奴婢自去拿就行了。”
“每隔三天,那不就是今晚?拿藥是什麼時候,可有什麼暗語?”
“一更時分,聽得宮牆外有兩聲布穀鳥兒叫就是了,奴婢再學兩聲布穀鳥叫應他。。”
“你可見過送藥的那人?”
“因隔著牆奴婢並沒見過,只曉得是個男人的手,右手掌心上有條疤。”
我朝花穗努努嘴,對小連子說:“捆了她進庫房,用布塞住嘴。只說是偷我的玉鐲子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