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的反應十分迅速。
他現在是徹底揚眉吐氣, 手握一些豪門秘辛,又有雄厚的資金支援去鋪陳關係, 現今的他越發覺得自己在搞情報這一塊非常有天賦。
短短一年, 他手底下就發展出五六層下線, 每一層裡面還分有不同的組,組與組之間的大部分能做到當面不相識的程度。
這裡面有專門做售賣訊息的、也有兼職提供訊息, 在這些人之外, 還有排查、監控的人員。
這些人都無法接觸到展放給他的核心機密,那些東西能量實在太過驚人,稍有不慎洩露出去, 便會引起極大的動盪。
所以, 這些核心的東西,包括豪門秘辛之類的內容, 全部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接到展放的資訊之後,他迅速將展家的現有情報調出來,然後不分晝夜地進行整理。
有缺漏的地方,他便將每一塊缺漏的部分拆分出幾個甚至十幾個任務,即刻安排下去。
下線去尋找、排查線索, 再獲得真實度足夠的訊息向上層層彙報,都是需要時間的。
不過好在在展放出國之前就將資料交給了他。
展擇仁是一個很會偽裝的人。
或許, 在他自己眼中,那不叫偽裝。
展家沒有繼承權由長子繼承的規則。
因而,展擇仁為了爭取展家繼承人的身份,數十年如一日地扮演著一個角色。
對父親, 他是聽話又不失孝心的好兒子;對弟弟,他便是寵愛弟弟的好兄長;對由父親牽線從而選中的聯姻妻子,雖然談不上濃情蜜意,可也算相敬如賓,尊重有加。
他與吳蘊結婚三年,吳蘊一直未能懷孕。
展老爺子曾不止一次在展擇仁面前嘀咕過,他要兒子收心,斷掉外面的花花草草,先生下一個繼承人來再談其他。
甚至時間久了,展老爺子懷疑展擇仁的身體是否有毛病,暗示他去醫院檢查。
展擇仁這段時間一直十分焦慮,他在外面有一個長期包養的情婦,與他少時相識,兩人關係牽牽扯扯多年,感情極其深厚,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就是展曦的媽媽。
他與吳蘊雙方共同去醫院檢查,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後來兩人又試了些偏方,又過去一年,也就是他們結婚的第四年,吳蘊懷上了。
展放注意到,這一年期間展擇仁曾接觸過多家代孕機構,應該是為以防萬一做準備。
代孕機構這個詞太過敏感,齊歡與展放想的一樣,他著重在這裡多花了些精力,發現有刻意被人抹除痕跡的地方。
如果抹除痕跡的展擇仁,那麼極有可能他與代孕機構有過交易。
也就是,他很有可能找人代孕生子。
齊歡只是說了下他的推斷,但是這個事情過去太久了,根本無法查明當時的具體情況,所以一切都是他思維發散下的猜測而已。
但是展放卻不這麼覺得。
若是展擇仁沒有他這個母不明的兒子,他或許也不會多想,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否則他這個兒子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與他有過牽扯的女人,只有展曦的母親一人生過孩子。
若是有情人陰差陽錯生下孩子,那也應該回頭再找他才能將孩子交給他,可是展擇仁的私生活雖然混亂,但是對情人十足大方,而且他出名的冷心冷肺,打發掉的情人絕不敢再來糾纏。
展擇仁與吳蘊有了兒子之後,展擇仁在外面極少留宿,兩人關係一度十分和諧。
他認真地在這個兒子面前扮演一位好爸爸。
最終他成了展氏繼承人,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兒子獲得了老爺子贈予的股份。
所以,他這個好爸爸的形象,一扮就是十幾年。
展放細緻地瀏覽完之後,心中陡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會不會展擇仁一直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
那麼,會不會,三歲時被互換的手筆就是他一手安排?
可是,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展放將展擇仁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放在腦中來回咂摸,他覺得對方的動機脫不了是為了展氏、股份。
他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無或。
無或在福利院時,每年過年都會照一張集體合照。
展放曾拿自己從小到大的照片與無或的進行比對過,他們兩人小的時候長得十分相像,幾乎就是能夠以假亂真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