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如何?”
水靜笑道:“自然是榮幸之至。”
紫鵑哎呀一聲,道:“林嫂子還在庵裡呢,怎麼辦呢?”
林停笑道:“林嫂子不在庵裡,紫鵑姑娘放心。”
紫鵑奇道:“我們來時她還在的,如今她去了哪裡呢?”
林停笑道:“她也隨你們來了。只是在你們後頭的一個車裡頭,才我叫人訴她林姑娘要回家去,她先回去預備去了。”
停了一停道:“姑娘出門,我們總是有些擔心。還是多一個出來陪著為好的。”
我心下感動,心中一股融融的暖意讓四肢無比舒展。
這,就是親情罷!就是因了這份牽掛與相互的照料,才覺得這艱深的人生之路還不那麼寂寞和絕望。這種親情,如影隨形,總是關照一顆孤單無助的心。若兮若兮,你何其有幸,穿越到這裡,卻收穫人間至珍至貴的親情。
車行一時,在一個整齊的院落前停下。漆黑的木門上樸素的白銅門環。早有林忠父子並林義媳婦在門前率眾家人迎候。紫鵑扶我下車,眾人早已經深深拜將下去。
一股酸熱的熱淚奪眶而出,我強自鎮靜,道:“快快起來,我們進去說話。”
青磚青瓦的四合院,前後共三進。最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
庭中植著石榴,窗下有幾缸金魚。而最後一進的院子裡卻植得一院的綠竹森森,鵝卵石砌成的小徑旁植得幾簇素菊,菊香清幽,彷彿在品味歲月的流逝。房中器具俱為竹製,形狀簡單卻素雅,臥室中掛著水墨山水的綾帳,窗前梳妝檯上陳列各式胭脂水粉,細瞧去,都是城中的精品之作。几上一隻小小香鼎嫋嫋燃著青煙,散發出淡淡的枙子花的清香。
林義媳婦笑道:“在蘇州時,姑娘不是最愛枙子花的香味?這是林停前些日子去江南採辦藥材時特意求了制香的師傅特特為姑娘作的。而且,林停吩咐了,這香只供給姑娘,再不賣的。”
紫鵑奇道:“這樣的好香料,必定是可以賣個極好的價錢,如何那鋪子竟不賣給別人呢?”
林停淡然一笑,道:“我已經把那個鋪子買下來了。”
我笑道:“你的藥鋪經營得這麼好了?倒是出乎意料的。”
林忠笑道:“林停人聰明又肯吃苦,藥材既好,又與各府裡過從得好,因此上,生意著實不差。如今他三個月的收入就頂山莊一年的進項呢。”
紫鵑聞言,臉上神采飛揚,一雙妙目留戀在林停身上,我和水靜不由得相視而笑。
林義媳婦笑道:“這最後一進院子是為姑娘準備的屋子,一則是安全,二則是這裡也清幽些。後頭還有個花園兒可以讓姑娘散散心的。這裡頭的東西都是按姑娘蘇州家裡頭的樣式準備的。有些也仿了姑娘在賈府中的擺設。若有想不到的,請姑娘吩咐就是。”
我笑道:“已經很好了,難為你們這樣細心。多謝。”
林義在門外道:“前頭備了飯了,請姑娘前頭用飯。”
我笑道:“水靜師傅在這裡呢。”林義躬身道:“備的是素齋。”
我對林義媳婦笑道:“你們想得周到。”林義媳婦笑道:“這是應該的,難道竟讓姑娘事事操心不成?”
一時到了前頭,果見桌了擺了一桌素齋,我忙請水靜上坐,卻見林忠等人侍立在身後,忙笑道:“和我還這樣?快快坐下一起吃才熱鬧。”
林忠上前道:“那萬萬不可,規矩還是要的。”
我輕笑道:“什麼是規矩?既然你們非要認我為主,那麼我說的自然就是規矩。我的規矩就是家中之人不分尊卑,只有相依相伴,相互扶助,沒有這些立規矩的東西。我們親親熱熱地在一處說話就很好。也才有個家的意味。”
水靜凝視我良久,嘆道:“真不知姑娘到底是如何的靈秀之人,竟破除俗套,只誠心為真情而活。我閱人無數,卻唯見姑娘一人而矣。”
又嘆道:“你們快坐吧,別辜負了林姑娘的一番心意。”
林忠他們早已經熱淚盈眶,各自落坐,各人心中各有一番滋味,一時間竟寂靜無聲。忽而窗外一個悠揚的笛聲響起,一個清麗的女聲宛如天籟悠然而起,唱道:
斷橋秋水柳如煙,孤影空懸到天邊。黃落蕭索殘枝搖,。。。。。。
歌聲曼妙,我竟然聽呆了,卻見歌聲處,三個如花少女,一人按笛,一個清歌,一個曼舞,細瞧時,竟是芳官藕官蕊官三人。
我大喜,招手道:“正在納悶你們做什麼去了?原來竟是備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