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坐在一旁,他的人已經到了趙存洅身後。
紀茗萱目不轉睛的看著荀譽。
手如穿花蝴蝶,快、準之道,已經顛覆了紀茗萱對他的記憶。
最後一陣推拿,趙存洅嘔出一口血,生氣似乎回來。
荀譽停下手,道:“毒入臟腑,藥石無效。”
紀茗萱連忙扶住趙存洅,道:“你不是神醫,救他!”
荀譽慢慢站起來,肩膀上的繃帶已經有了紅印,他從中拿出一顆藥丸,道:“紀茗萱,我不是閻王敵。”見紀茗萱的模樣,聲音又低下來:“這是天魔丹,服下後,可保一月無虞,一月之後,毒重十倍。”
紀茗萱定定的看著荀譽,荀譽絲毫不曾躲閃。
趙存洅緩緩伸出手,卻無力去拿,見紀茗萱不願拿,對常全化道:“拿過來。”
常全化神情悲慟,顫抖的拿過荀譽的藥,趙存洅服了下去,頓時覺得精神許多。
“荀譽,你回去養傷。”
荀譽施了一禮,輕快的退了下去。
趙存洅抓住紀茗萱的手臂對常全化道:“火速回京,密旨傳京,收押秦家和周家大小。”
常全化艱難唱喏。
屋子裡又只剩下紀茗萱和趙存洅兩人,趙存洅道:“回京。”
紀茗萱撇過頭去,不知道如何去答。
慧貴嬪,不,應該是秦氏和周氏(謙容華)行刺皇上,被皇上下旨處死,皇帝受傷,大隊伍火速回京。
儀仗隊離開江洛的時候,江洛郊外一個高山,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對著行宮拜了三拜。
半個月,聖駕已經回到了宮廷。
冊立太子,冊立太子妃,冊立雍王,甚至冊立皇貴妃為後的一連串的舉動,打擊得人回不過神。
何金遠第一個出來反對,句句針對紀茗萱是奴婢秧子養的,趙存洅心中不痛快,何金遠打得什麼主意他最清楚不過了,明年六月又是選秀之時,何家一女十七,打得是什麼主意很明顯。
趙存洅此時不想玩下去,第二日,何金遠和何家一系鋪天蓋地的罪狀陳列在朝堂之上,鍾家也有,一夕之間,兩家盡被抄了。
寧惠妃跪在龍儀殿前。
紀茗萱正看著趙存洅所藏的文武資料,時聽著趙存洅的講閱奏摺的方式。
“讓她回去,朕沒想斬草除根,鍾家的人除了幾個至惡之人,都會發回老家去。”
紀茗萱面無異色,顯然早就知道。
常全化拱了拱手,慢慢退下去。
紀茗萱道:“皇上累不累?”
趙存洅搖頭,反而問道:“裡面的東西可記住了?”
紀茗萱合上名單,道:“差不多了。”
趙存洅看著紀茗萱,語氣十分深沉:“輔臣、攝政王之舉均不可取,人心變化萬千,為了避免他朝篡位而改朝換代,太后臨朝必須實行。”
紀茗萱嘆道:“我怕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趙存洅道:“你不會讓朕失望的,時間不多了,既然記住了,下面我教你如何批閱奏摺。”
紀茗萱神色複雜,他就那麼信任她?一個月的親密信任,給了紀茗萱一個巨大的衝擊,如果以前他能做到,她會願意和他同生共死。
觸及趙存洅焦慮的眼神,紀茗萱慢慢走過去,總要做到最好,讓他安心,也讓自己安心。
未滿一個月,紀茗萱的立後大典還沒來得及實行,趙存洅已經躺倒在床上。
紀茗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存洅一天天嘔血,那血色迷糊住紀茗萱的眼睛,也逼回了她的眼淚。
一個月的最後一天,荀譽請見。
除了紀茗萱,誰也不會知道荀譽帶走了趙存洅。因為大漢第五代皇帝趙存洅在這一日崩於龍儀殿,諡孝宣皇帝。
慶元二十年七月二十日,皇太子趙沛登上了皇位,宣帝遺命,皇太后臨朝聽政,帝大婚時還政。
宣帝葬禮過後,新帝尊奉嫡母+生母紀氏為榮壽宮之主,瑞賢皇太后,尊嫡母劉氏為孝恪宣皇后,與宣帝同葬。
同時,冊封齊郡王趙汕為齊王,皇六弟趙汀(福嬪的兒子)為誠公,皇七弟趙汛為定公,皇八弟趙湛為禮郡王;平陽公主趙姝靈為平陽長公主,二公主趙姬凝為安陽長公主,樂陽公主趙妙珂為樂陽長公主,四公主趙娥茵為益陽長公主,五公主趙妧芷為裕陽長公主,六公主趙姮蓉為潯陽長公主。
另追封潯陽長公主生母容貴嬪為容德太妃,冊封寧惠妃為寧惠太妃,良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