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太后,外面的哭聲,算來是打擾她的緬懷。
紀茗萱什麼也沒說,這個時候,她沒有立場去阻止她們的哭泣。
這時候,趙存洅突然冷哼:“夠了,都退出去哭。”
哭聲戛然而止,齊齊看向趙存洅。
紀茗萱抹去眼淚,想要牽著哭聲響亮的沐兒和妙珂最先離開。
皇帝冷情,這個時候只怕是想靜靜。
可是沐兒竟然掙脫了,竟然還撲向床去,妙珂也不願起來,在那裡大喊著。
趙存洅道:“讓孩子們留下來,太后宮裡的後事都交給你了。”
紀茗萱平靜的點了點頭。
趙存洅揮了揮手。
眾人見皇貴妃走了,也都跟在身後離開。
外殿,紀茗萱帶頭跪下,眾妃嬪自然跟在後頭哭泣。
紀茗萱心裡傷心,別的妃嬪也不遠落於人後,都嚶嚶哭著。
太后駕崩,比起當年皇后的喪事更復雜隆重幾分。好在有了以前的經驗,她做的沒出什麼差錯。
欣容華才一個多月的身孕,紀茗萱只是提醒她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並叫太醫隨時候著。這個時候,哪怕欣容華胎不穩,紀茗萱也不會自作主張讓她休息的。她做到這一步,已經算給與她保護,她若是還是保不住,事後皇上也只會怨欣容華。
皇后停靈三日,太后也是如此,過百日後,皇上和紀茗萱等主位一起送靈至景陵入葬。
本以為欣容華度過最艱難的守靈時期,她的胎兒能夠保住,誰知道,已經四個多月的孩子還是流了。
是紀茗萱隨著趙存洅立刻宮廷時流產的,而且兇手全部指證慎嬪。
慎嬪大呼冤枉,紀茗萱氣笑了,這宮裡頭當真是片刻不得安靜。
一個個將所謂的證據攤在她面前,香料、湯藥還有慎嬪的貼身宮女全部指證出來。至於慎嬪的動機,便是欣容華仗著身孕給了慎嬪難看,慎嬪懷恨在心。
這可以說是人證物證聚在,紀茗萱掃看在場眾多嬪妃,她們的臉色各異。
慎嬪在宮裡做了這麼久的隱形人,怎會冒這麼大的險去除掉皇嗣?
所以紀茗萱看到這些證據才火大,是趁著她不在興風作浪,這無疑是給她掀了一個耳光。
“慎嬪,你說你是冤枉的,有沒有證據證明自己?”
慎嬪臉色劇變,她沒有,她也沒想到她身邊的人會汙衊她。
“嬪妾什麼也沒做,她們是汙衊臣妾的,還請皇貴妃徹查,說不定……說不定這些賤/婢是被人買通了……”
“娘娘,你不能過河拆橋,你一直恨著欣容華,你在害怕欣容華生下皇子越過你,你不心甘,所以才叫奴婢去做的……”
“你胡說……”
“娘娘,奴婢對你的忠心……”
慎嬪氣極,當下用盡全力向那宮女打去。
紀茗萱端坐在上頭,竟然不派人擋開,反而看著慎嬪和那宮女廝打。
餘下的妃嬪都睜大了嘴,看著兩個無任何形象的主子和奴婢,心中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兩人的臉上都出了血。
紀茗萱淡淡道:“拉開她們。”
高無庸連忙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被分開了去。
“琪思你若打心裡尊敬你家娘娘,這會兒定然是不停的閃躲求饒,可是本宮可看見了,你這下手的狠勁可絲毫不將你家娘娘放在心上。”
慎嬪立刻跪了下來:“皇貴妃娘娘英明。”
琪思捂著臉,身子開始顫抖,瞅見慎嬪看她得意的目光,她心中一抖。
若不是慎嬪發狠要置她於死地,她怎麼會不顧形態出手。
“琪思你也別看著了,是本宮讓慎嬪這麼做的,你說說,誰讓你陷害慎嬪的?”
琪思道:“皇貴妃娘娘,是慎嬪娘娘要置奴婢於死地,奴婢才不得已回手的啊。”
紀茗萱冷笑,看向良貴嬪的碧兒,問道:“你家娘娘要打死你,你會不會反抗?”
碧兒心一抖,跪下來道:“奴婢不敢。”
紀茗萱又問了幾個妃嬪,個個都是如此,她看著琪思,眼中含著銳利。
“你不說是吧,本宮有的是辦法,你若招了,有什麼委屈,本宮還可以出手幫點小忙,不招,謀害皇嗣,不僅是你,你的家裡人也有罪。”
琪思眼中閃出恐懼,她遲疑著,害怕著,紀茗萱等了半響,琪思還是一口咬定除了慎嬪,沒有其他人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