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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清明起來。
她忽視了這個,正如李兼陌所說,在守靈的環境中跪上半日,怎麼脈象都會變得虛浮。開始她只注意自己的脈象是否有問題,反而忽略到這一著。
寧昭儀眼睛一亮,她不懂深奧的醫術,但是這道理卻是極其淺傲易懂。她問道:“李太醫可查出這是為什麼?”
李兼陌施了一禮,說道:“遇此情況,一,就是兩位娘娘剛喝過保胎藥。二是,昭鳳殿內有著對身懷有孕之人有著奇效保胎的安然香。”
“安然香?”寧昭儀表示不解。
紀茗萱全然明白了,她苦笑一聲,她不該讓李兼陌出現在寧昭儀面前的。
這事情不是針對她們腹中的龍胎,而是針對她們。
這做事的人,就是希望她們疑神疑鬼,大鬧靈堂,毀了自己。這樣,就算她們日後生下皇嗣也是迴天乏力。
好厲害的佈局。
若是紀茗萱沒有讓李兼陌出現在寧昭儀面前,寧昭儀有可能真的陷入此局中。
而寧昭儀陷入此局,對於紀茗萱的幫助不可謂不大。
可惜……讓自己的疑神疑鬼給她撞破,這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紀茗芙也是心思玲瓏之人,她看了紀茗萱一眼,然後握住了紀茗萱的手。
“安然香,有助於有身孕之人安胎,不過開始使用三日,會讓人覺得心口煩躁,甚至無力。所以,兩位娘娘的反應似乎很符合這一點。”
寧昭儀舒了一口氣,她在慶幸。
“李太醫看來見過這安然香?”
李兼陌道:“從香料醫書上看來的,此香採用四季百花風乾,再輔助一系列珍貴藥材,在月盈之時煉製而成。此香帶著極其濃郁的花香,是極其好聞的味道。也因為藥材珍貴和煉製時間長遠,此香十年難得一斤,所以很少耳聞。”
寧昭儀奇怪道:“可是本宮併為聞到香味?”
李兼陌道:“可用銀炭灼燒,此香便會隱藏。”
寧昭儀倒吸一口氣,昭鳳宮用的自然也是銀炭,真是好深的心思。想到這裡,寧昭儀看了紀茗萱一眼,說道:“今兒個要多謝簡昭儀了。”
紀茗萱並不拒絕,她明白她是為什麼而謝的。
寧昭儀掃向李兼陌,這李太醫還真是個人才,就剛才絲毫不隱瞞的說出來,而不是私下和簡昭儀說,可見他並不是簡昭儀的人。看來,她應該讓家裡對這個李太醫好好照料一番,這樣優秀的太醫,對於她來說,太有用了。
雖然今日是承了簡昭儀的情,但是反過來,若是李太醫是她的人,她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她,而簡昭儀不知情,那麼簡昭儀定然會吃掛落。
“李太醫醫術高明,將來定能成為太醫院首席院判。”寧昭儀微笑道。
紀茗萱勾起嘴角,紀茗芙眉頭一皺。
寧昭儀雖然是笑語,但是卻是明晃晃的拉攏,她在告訴李兼陌,只要為她辦事,她保證他坐上太醫院的院判位置。
紀茗芙是純粹不喜寧昭儀□裸的拉攏李兼陌,紀茗萱笑的卻是這寧昭儀對後位毫不掩飾的覬覦。
太醫院的院判?
可是專門醫治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除了醫術本身高明,還必須得到這三人中兩個人的信任。
就如現在的太醫院張院判來說,張院判是太后和皇上所信任的太醫。
所以,若非有信心,一個妃子怎會有如此權利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沒留言,沒點選,最可怕了
局中之局
李兼陌在太醫院近三年;宮闈黑暗,他是最清楚不過。可是,他能夠在三年都未曾投靠一人,除了張院判對他的照顧,更多的靠自己。以身作則、無貪無慾;對主子們恭敬有禮;對宮女下人也不會輕狂。
後來;因為李家和紀家先輩們的關係;他的確遵從父命給與紀家姐妹的照料;但是讓他為他們所用;他還是不會應承的。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問題,連續幾次難關卻被簡昭儀幫助他躲過;而且還憑此機會,讓他在太醫院中如日中天。張院判曾告訴他,若不是他年紀甚輕,副院判之位他會蘀他保舉。
今日寧昭儀明顯的拉攏,讓李兼陌苦笑不已。
他雖然沒有成為簡昭儀手中的刀,但是他知道他已經上了簡昭儀的船,而且憑著簡昭儀的手段,他心知自己已經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