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萱連忙點頭。
荀譽見她目光清澈,便放下手,紀茗萱當即又要大叫,可是,她發覺自己發不出聲。
荀譽輕笑一聲,道:“早知你是個小狐狸,我點了你的啞穴,看你如何能說得出話來。”
紀茗萱一急,到底是個小女孩,這一急,眼圈就紅了。
荀譽心中突然愉快起來,是的,他很愉快,沒想到欺負人很有趣。
“別哭啦,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
紀茗萱狠狠的瞪著他。
荀譽說道:“此時我將你推到湖裡面,造成你失足落水的樣子,我想沒有人能查出來。你不過一個庶女,想來紀老爺和紀夫人不會太過關心的。”
紀茗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睛看向前面的小河塘,又觸及這個假大鬍子帶著笑意的目光,紀茗萱心中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還叫不叫了?”
紀茗萱搖搖頭。
笑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真乖。”然後手一拂,紀茗萱發現自己會說話了,可是隻輕吟一聲卻沒有說話。
“說說看,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偽裝,又是如何知道我在一旁?”
紀茗萱抬起頭,鼓起勇氣說:“你到現在還留我性命,是不會殺我對不對?”
荀譽道:“你先回答我。”
紀茗萱低下頭,道:“我姨娘是母親的調香侍女,我自來也喜歡調香,前些時候,我終於調出冷玉香,一時歡喜,便放了一小塊在你的書案上,冷玉香香味很淺,若不細聞是聞不出來的。而且此香極其容易沾染。那一天,正好父親喚我和二姐三姐進書房,我在書房時聞到了那股香味。”
說道這裡,紀茗萱頓了頓,見荀譽無任何怒色,繼續道:“後來我們出來了,我沒急著回去,於是在隔著書房不遠處的亭子裡玩,我看見你在父親出來後,然後不到一刻鐘從裡面溜出來的。”
荀譽聽完,不得不說事有碰巧。
“後來我不是經常調皮做弄你,其實也不過是想試探你。後來,我摸到你的鬍子,還不小心帶下來一根,鬍子根處有些黏黏的,一看就是假的。”
荀譽心驚這小姑娘的心機。
“那今日你為何知道我在此處?”
紀茗萱道:“今日太陽高照,我本是正對著太陽,只要有人從那條過道上出現必然會擋住一瞬間陽光,我感到不那麼熱,就知道有人來了。”
荀譽心中一嘆,為了讀書,今日如此大費心機,著實令人害怕。
“我都說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念你這些天認真教我,我同意替你保住這個秘密。”
荀譽啞然失笑,這小姑娘確認他不會殺她,立刻就想將主動權重新握到手裡。
“知道的多了,命就越短。”
紀茗萱立刻反駁道:“不,知道多了,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些命不長的,只能怪他們沒本事。”
荀譽聽到這小小幼稚的話語,不免對其另眼相看。
“你很自信。”
紀茗萱盯著他,說:“你是誰?”
荀譽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
紀茗萱也沒想威脅他,因為他知道,她若威脅他,或許她的命都不會保住。
“你不說我不問便是,你先前說我想學什麼你叫同意教我,這話可還算數?”
荀譽心中更加讚賞了,能進能退,善於揣摩形式,做出正確的選擇,這份天賦和心機註定她的不凡。
“只要你不說,自然算數。”
紀茗萱大聲道:“好。”隨後極其利索的跪下來,三拜:“弟子紀茗萱拜見師父。”
荀譽一驚,夫子和師父的差別可大了,夫子,只不過意味著教授技藝,學不學得成功,無礙於夫子。師父,代表著一種傳承。人又五重,天地君親師,這樣不給他拒絕的三拜,就意味著他多了一份責任。
好一個紀茗萱,竟然一開始就算計了他。只怕,她在對自己解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這般應對。
看著一臉正色的小姑娘,荀譽拒絕的話竟然沒有說出口,當磕頭完畢後,荀譽搖了搖頭,罷了,這小姑娘是一塊璞玉,收下她也無妨。
紀茗萱見荀譽答應,也不由的舒了一口氣,她的命保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好6000了,暈,寫了這麼長還沒將番外補完,明天正文後再加一點番外,希望這次補足。這個紀茗萱是原版的紀茗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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