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法鈞在見到太祖,他手持的寶鏡竟然顯出九龍駕霧之像,於是他立即跟隨天命追隨一屆小販,從不叛離。
歷史告訴他,這寶鏡確有預算天命之效,所以欽天監被傳得神乎其神。
太后看著紀茗萱,臉上似乎有些追憶,道:“欽天監每一任國師從來不對人言,連皇位繼任者也不曾透露。但是隻要關乎國運才會透出一些東西,大漢國成立百年間,離國師上次透露也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
紀茗萱低下頭。
“二十五年前,欽天監透露卻是先帝不殺子,國必亂。”
紀茗萱駭然。先帝親自手刃嫡子,圈禁三位年長的皇子,這事情可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太后道:“二十五年前,廢后的長子不過六歲,是剛剛入慎學宮的年紀。”
紀茗萱心中不由緊張起來,他們真的不是徒有其表?太后深深的看了紀茗萱一眼,她自皇上那裡得到訊息也是吃驚得緊,兩個皇子竟然會對國運有影響?
幾次的示例在前,太后幾乎可以肯定這兩位皇子將來。關乎國運的皇子,並不能隨意動。這一點,太后、皇上,甚至是紀茗萱都明白。
她繼續說道:“在皇室中,異母兄弟總是容易起摩擦。同母之間,總好些。”
紀茗萱不是糊塗人,她聽完太后的話連忙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跪了下來,說道:“太后放心,嬪妾一定待三皇子視如己出,必然努力促成兩位皇子兄友弟恭。”
太后微笑的扶起她。
“你是知道輕重的,哀家和皇上很放心。”
紀茗萱道:“嬪妾甚是榮幸。”
太后看著亭子外。
她終究老了,將來能約束他們的除了皇上就是眼前的母親了。
“太后,這裡風大,嬪妾送您回去。”
紀茗萱看著太后的鬢髮被吹亂,她關心的道。
太后點了點頭。
紀茗萱微微一笑,然後扶著太后起來。
將太后送進榮壽宮,紀茗萱領著三皇子回到靜安軒。
軒內主殿旁邊的配殿內,是紀茗萱給皇子安排的房間。
房間裡的搖籃已經收拾好,紀茗萱將三皇子放在裡面,然後拿著看著他出神。
太后說關乎國運,但是紀茗萱也不會忘記離國運最近的就是天子。
聽到如此重要的預言,紀茗萱猜測了很多,最多的卻是這兩人會為了那位置鬥得頭破血流。想到這裡,紀茗萱輕輕的摸上三皇子的小臉,手指在三皇子脆弱的脖頸劃過。隨後愛憐的看著他,喃喃道:“希望你好好的。”
今天太后說的話,定然是皇上的預設。
如果當初她拒絕收養三皇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剝奪她是沐兒生母的事實,甚至向愉修華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這時候,外面傳來走動的聲音,紀茗萱知道人回來了。
搖籃中的三皇子趙沛半睡半醒,紀茗萱輕輕搖動搖籃,手也輕輕拍著襁褓,很柔聲的哄著他睡覺。
小趙沛吮吸了嘴巴,身子又動了動,便繼續睡了下去。
紀茗萱看著站的稍遠的嬤嬤和宮女,她問道:“歷來皇子乳母均是榮耀體面人,夏嬤嬤,你說是不是?”
夏嬤嬤是皇后親自為三皇子選的乳母。
三皇子歸於她名下,她自然跟了過來。
“娘娘,奴婢得皇上皇后娘娘恩寵,定然好好看顧三皇子。”
紀茗萱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屋子裡靜默了一會兒,紀茗萱看著小趙沛,漫不經心的說:“本宮是三皇子的生母,夏嬤嬤你可記住了?”
夏嬤嬤心中一緊,抬起頭看著紀茗萱。
“娘娘自然是三皇子的生母。”她說得非常肯定。
紀茗萱手上繼續輕拍這小趙沛的襁褓,說道:“除了本宮,三皇子以後與夏嬤嬤是最親近的,若是夏嬤嬤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或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夏嬤嬤立刻跪了下來。
紀茗萱絲毫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她繼續道:“本宮最喜歡遷怒人了,嬤嬤最好記住。”
夏嬤嬤緊張的說道:“奴婢謹記在心。”
紀茗萱收回手,又重新搖起搖籃,她問道:“你在德儀宮,恭德妃想來給了你不少好處,你手上的青玉手鐲也是她賞的吧?”
夏嬤嬤頓覺得心驚肉跳。
這位新晉的簡淑儀娘娘似乎進宮才一年,竟然能夠探聽到德儀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