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並沒去南美經商,他一直躺在這…”
“他…他不是去南美了嗎…?”在基督教家庭長大的廖若遠,顯然對被騙的感覺有些不習慣,因為信仰基督教的人大多很誠實,包括其姨媽羅美惠。
“他的內心被魔鬼佔據了…”羅美惠用雙手捂住了臉頰,“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向上帝祈禱,希望他能把他從魔鬼的身邊拯救出來,但上帝卻不肯原諒他!也許因為是他先背叛上帝吧…天知道…”
“羅夫人…我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老劉頭想走到床邊一看究竟,卻被剛才的牧師一把拉了回來,“這位先生,請不要靠近他…很危險…”
“我勸過他…可他不聽…”羅美惠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獨自走到了窗邊…
羅美惠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妹妹是廖若遠的母親羅美君,弟弟便是這個躺在床上哼哼的羅連壽。
羅美惠的母親死的比較早,父親羅英廣自己開了一家小酒吧,收入一般,在英國就算是工薪收入,在妹妹嫁入廖家之前,羅家並不算富裕。
在羅家的三個孩子裡,最聰明的是妹妹羅美君,也就是廖若遠的母親,弟弟羅連壽因為年紀最小且是家裡唯一的男孩,所以從小便被慣的沒樣,雖說腦袋瓜也不賴,但此人好吃懶做不學無術,一天到晚淨跟一些社會上的小混混瞎胡鬧,中學沒念完便輟學了,對此,父親羅英廣雖說生氣,但也著實無奈,便把所有希望都集中在了品學兼優的羅美君身上。
後來,羅美君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劍橋大學,可惜父親羅英廣沒能等到女兒畢業便在一起交通事故中喪生。
此後,羅美惠開始和弟弟一同經營小酒吧,為了供妹妹羅美君上學,羅美惠每天早晨還要出去送牛奶,而羅連壽則依舊吃喝玩樂不管正事,直到二姐羅美君在劍橋認識了廖若遠的父親廖衝並正式訂婚後,羅連壽才忽然有了所謂的“事業心”,開始琢磨著掙錢。
其實,不用想也明白,羅連壽萌生“事業心”的原因,完全是二姐嫁入豪門的產物,自從羅美君嫁給廖衝後,羅連壽便三天兩頭找二姐要錢,美其名曰“投資”,到了後來,羅美君也有點煩了,前前後後算下來,結婚三年,給這個寶貝弟弟“投資”了不下兩百萬英鎊,就算是大富豪,錢也架不住這麼糟啊,況且這麼大的窟窿,跟丈夫也不好交待,便找了個機會和羅連壽談了一次,希望他能真正做一些正經事。其實,羅連壽的心裡也理虧,當初二姐上學,自己一分錢沒幫著掏過,現在反過來找人家沒死賴活的要錢,確實也說不過去,於是便把目標對準了大姐羅美惠,但這羅美惠可沒羅美君那麼好說話,每次羅連壽來要錢,雖說多多少少也能給一點,但比起羅美君的出手可要吝嗇許多,而且總要將其教育一番,日子長了,羅連壽也崩潰了,為了幾萬英鎊天天聽福音,這可不是一個心浮氣躁的浪蕩公子能受得了的,無奈,羅連壽只能厚著臉皮又找到了二姐羅美君。
再次按響廖宅門鈴的時候,羅連壽長了心眼,因為知道廖沖喜歡研究歷史古蹟什麼的,所以花幾千英鎊專門從黑市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廉價玩意,美其名曰搞“古玩投資”,想請姐夫廖衝幫忙參謀一下,之後伺機再談借錢的事,可沒想到廖衝竟然從這堆廉價玩意裡真發現了寶貝,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地說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一下子就甩給羅連壽30萬英鎊,姐姐羅美君也是高興的不得了,以為弟弟真的從良了,完全沒想到這個寶貝完全是瞎貓死耗子碰上的…
這次之後,羅連壽也嚐到了甜頭,便天天在黑市上晃悠,希望能再蒙上一次,但這死耗子卻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自從那次之後,羅連壽基本上再沒淘到過真正值錢的東西,就算有一些真東西,廖衝也再沒有出現過上次那樣地興奮…
雖說好東西沒淘到,但這羅連壽憑藉其卓越的交際本領,在黑市倒是結識上了幾個酒肉朋友,尤其加上這羅連壽天生愛吹牛的秉性,張口閉口自己是香港廖氏企業副總裁地妹夫云云,這幫狐朋狗友還真就把羅連壽當成搖錢樹了,有什麼好東西總是先通知羅連壽,但羅連壽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姐夫玩的是考古而不是古玩,十五世紀以後的東西不管多便宜一律不要,因為其真正目的並不是真正的“古玩投資”,而是哄姐夫開心,姐夫高興了,錢自然也就來了…
1987年地一天,一個狐朋狗友半夜三點打電話給羅連壽,說搞到了大玩意,而且是中國的寶貝,羅連壽聞訊後穿著睡衣就開車到了那個朋友那,按那個朋友的說法,這東西是從一個偷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