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卻似根本沒聽進去。
顧歡笑著對慕容芸說:“芸姨,我們從南邊帶了些東西過來,酒是送給爹爹的,其他都是給你和弟弟的,那些東西卸了嗎?”
“沒呢。他們要卸,我沒讓,就停在前院。”慕容芸溫婉地說,“你爹有規矩,外面送來的東西我都不能收,免得有那行賄說情之事。雖然車伕說那兩車東西是你們帶來的,可我沒見著你們人,也不敢亂收的,就讓他們按原樣先放在那裡,等你們回來了再說。”
“哦,爹規定得對,是得提防著點。官場險惡,不但有行賄說情之事,更有栽贓嫁禍之人。送來的錢物一概不收,至少可以避免這些禍患。”顧歡笑著點頭,隨即指揮身旁的親兵,“去,聽夫人的指派,幫著卸車。”
那些士兵們答應一聲,便到前院去了。慕容芸也跟過去,指揮他們把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到不同的地方。
顧歡進屋,一邊與顧悅說話,一邊拿起小木刀,讓顧恆站在床上,與他像模像樣地對打。顧悅一見,也拿出父親給他做的木刀,爬上床跟姐姐打了起來。
當高長恭好不容易擺脫熱情的百姓走進來的時候,顧歡正與弟弟們玩得不亦樂乎。
她沒用半分手勁,手中的小木刀使的卻是顧家刀法,床上的兩個小傢伙也架勢十足地使著同樣的刀法與她對戰。雖然小,兩個孩子卻很認真,全力以赴地想要取勝。顧歡左推右擋,裝出招架不住的模樣,逗他們開心。
韓子高坐在桌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偶爾喝口茶。
高長恭看了一會兒,笑著對身邊的顧顯說:“岳丈真是好福氣。”
“是啊。”顧顯一臉滿足,“妻子賢惠,兒女雙全,老天對我實在很眷顧。”
顧悅、顧恆聽到父親的聲音,立刻不打了,齊聲叫道:“爹,哥哥姐姐回來了。”
“嗯嗯,好,爹知道了。”顧顯笑著點頭。
兩個小傢伙看著高長恭,都很疑惑。顧悅直率地問:“這個哥哥是誰啊?”
顧恆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這個哥哥好漂亮,跟大哥一樣漂亮。”
顧歡笑著颳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這小不點兒,也知道誰漂亮誰不漂亮了?”
顧顯對兩個兒子說:“過來,叫王爺。”
高長恭卻道:“叫姐夫。”
兩個孩子頓時糊塗了,不知該怎麼叫,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顧悅急中生智,叫道:“王爺姐夫。”顧恆也就跟著叫。
高長恭高興地走過去,一手一個,將他們抱了起來。兩個孩子是自來熟,又聽說他是姐夫,便立刻與他打成一片。
今天他們都不談公事,要等到斛律羨從薊縣過來,才一起商議。顧顯還要處理戰後事宜,便自去忙了。慕容芸在廚房吩咐下人做晚膳。房裡就剩下他們幾個鬧成一團。
府裡每個人都感染到了這種歡樂的氣氛,全都帶著笑,喜氣洋洋地做著事。
到了晚上,顧府設宴款待高長恭,卻沒有請其他官員作陪。席間只有顧顯夫婦、顧歡與韓子高,兩個小傢伙自有乳孃照顧著在房裡吃飯,沒有過來。
今天他們喝的酒便是顧歡假託高長恭之名,特地從鄴城帶來的梨花陳釀。顧顯拿起酒杯,愉快地說:“今日是家宴,王爺已經與歡兒定親,那也就是一家人了。來,我先敬王爺一杯,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照顧歡兒。”
高長恭立刻用雙手捧起杯來,誠懇地道:“岳父,應該是小婿先敬您,感謝您把歡兒許配給我,更要感謝您把歡兒教得這麼好。小婿得妻如此,今生足矣。”
“好好好。”顧顯高興地與他碰了碰杯,“來,幹了。”
兩人便舉起杯,一飲而盡。
顧顯拿起筷子,對他們說:“來來來,吃菜吃菜,嚐嚐咱們這裡的風味。”
“好。”高長恭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酒過三巡,顧顯更是放鬆,指了指顧歡,對高長恭說:“我這個女兒啊,打仗是把好手,別的提都提不起來,琴棋書畫只能說勉強,針織女紅想都別想。將來嫁進王爺府中,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爹,別把女兒說得一無是處好不好?”顧歡嗔道,“女兒本來想趁他還沒想清楚便嫁進去,就算不是賢妻,他也只好認了。你現在提醒他做什麼?當心他悔婚。”
“他敢?”韓子高笑容可掬地威脅,“如果他敢悔婚,我這個做哥哥的先宰了他。”
顧顯和高長恭都哈哈大笑。
“我早就認了,今生今世,非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