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我和王爺回去後,一定重謝先生。”
“不必,不必。”吳謙連連擺手,“你們血戰沙場,保家衛國,連性命都可以不要,老夫盡些綿薄之力是應該的,還謝什麼?”
“是王爺與我的心意,請先生不必推辭。”顧歡溫和地道,“先生請歇息吧,明日不用早起,我會為先生安排膳食的。”
“好。”吳謙這才帶著童兒到旁邊臨時搭建的一頂帳篷裡休息了。
顧歡出去,派人飛馬通知高長恭與韓子高,段韶已無性命之憂,讓他們不要擔心。這個好訊息立刻傳到所有參戰將士耳中,人人喜形於色,頗感欣慰。
次日,段韶的病情便不再惡化,也有了些精神,偶爾會醒過來與他們聊上幾句。
第三天,高長恭便安排一隊親兵與蘭陵十八騎護送段韶回鄴城,然後率軍拔營,繼續向前推進。他們很快便佔領了汾州與姚襄,讓齊國的邊境線擴大到黃河東岸。
此時,宜陽等九城仍被周軍佔領,斛律光與宇文憲、韋孝寬一直在這一地區進行拉鋸戰,形勢膠著,勝負難料。直至聽到定陽失守的訊息,宇文憲便知大勢已去。斛律光得到高長恭的軍報,卻是精神大振,立刻揮軍進攻。
韋孝寬是周國名將,斛律光卻是他的剋星。韋孝寬打別人勝多敗少,但只要遇到斛律光,幾乎是屢戰屢敗,此次也不例外。宇文憲也親自與斛律光打過,卻依然處於下風,往往每打一仗,便得多退後數十里。
不久,高長恭到達宜陽城外,與斛律光合兵一處。
宇文憲與韋孝寬見齊軍勢大,便撤過黃河,退守龍門。
宜陽城中的周將心生懼意,不敢堅守,遂率軍突圍。斛律光與周軍在宜陽城下大戰,將其擊潰。高長恭則率軍輕取周國建安等四戍,殺敵三千餘,俘虜一千餘人。
至此,這場持續了大半年的汾北、宜陽之爭暫時落下帷幕,斛律光與高長恭凱旋。
高儼自是大為高興,在宮中大宴群臣,頒下豐厚賞賜,並宣佈於半月後迎娶斛律家的千金為自己的皇后,一個月後,中山長公主將嫁進段家。
在這一片喜氣洋洋之中,蘭陵王府卻隱隱有些詭異的氣氛。雖然外人沒有注意,府裡的人卻都有所察覺,不免議論紛紛,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鄭妃從常山寺回來了,對外宣稱身體不適,一直閉門不出。高平要請大夫來為她診治,也被翠兒阻止。這位大丫鬟自進王府後,一向氣焰高漲,最近雖有收斂,畢竟本性難移,從常山寺回來後卻神情惶恐不安,不願與人多作交談,除了料理王妃的飲食起居等日常事務外,幾乎也是足不出戶。高平察言觀色,總覺得不對勁,但他是下人,怎麼也不能去向王妃問長問短,只好等高長恭回來,這才小心翼翼地向他稟報了府中的情形。
見他神情有異,高長恭便與他單獨在書房談話。高平這才大著膽子說:“王爺,老奴雖然沒什麼見識,有些事卻是明白的。看王妃的情形,似乎是……有喜了。”
高長恭大吃一驚,“當真?”
高平的聲音很低,卻很肯定,“現在是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王妃以前都會在這個季節待在水榭納涼,今年卻一反常態,待在白雲軒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許別人進去。有侍候王妃的小丫鬟看見她經常嘔吐,老奴去問起,王妃卻矢口否認,還讓翠兒狠狠地責打那個丫鬟,將她攆了出來。王妃每日裡吃得極少,口味卻一日三變,性情也煩躁不安,卻不肯讓老奴請大夫來診脈,這些都是令人費解之處。另外,翠兒那丫頭一向說話不饒人的,現在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性子大為收斂,也頗讓人起疑。王爺,咱們是不是派人去常山寺查一查?看王妃在那裡遇到過什麼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高長恭抬頭看著窗外,參天大樹亭亭如蓋,枝葉間蟬鳴聲聲,頗為煩人。他想了一會兒才道:“這事我來辦吧。至於王妃那邊,暫時先順著她的性子,想做什麼都隨她。你吩咐下去,讓下人們好生侍候,別委屈了她。”
“是。”高平立刻點頭,“老奴這就去。”
“好。”高長恭想了想,又說,“此事先不要告訴歡兒,也別讓我大哥知道。”
“老奴明白。”高平躬身答應。
等他走後,高長恭便叫來高震,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高震隨即出府,好幾天不見蹤影。
顧歡已經知道鄭妃回府了,也聽說她似乎不舒服,一直閉門不出。她拿不準是不是應該探望一下,便去問韓子高:“大哥,王妃似是身體不適,出於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