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要離開谷家了。
因為尋香和沛林的事,谷家分好家了,還有些為此扯皮。
大伯母耗在祖母屋裡,非要他們就這兩天把沛林他們打發走。祖母再忌諱流言,可是沛林這樣子,尋香又在為梁媽媽發喪,怎麼可能這麼急促地把人家趕走?
這幾天早晨,月鵑有在粥里加水參子。尋香對兩老的情誼,令莫氏感動到了骨子。人家都知道她和老太爺不是沛林的親生祖父祖母了,還這麼孝順和關懷,比自己這些急著分家財的兒孫,可是好了許多。可是,自己的兒孫,再不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不好說出來得。
“六少奶奶回來了。”
月鵑在走廊上,只有她還把尋香當作主子,高興地對屋裡說道。
“她回來得正好,她既已辦好喪事,該從谷家搬出去了。”
北院依然在谷庭儀的名下,文氏可不想北院有天落在尋香手裡,因此急慌慌地要把沛林夫婦弄出去。
尋香先進祖母屋裡請了安,文氏把她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開啟天窗說亮話,“尋香,谷家對你可謂仁至義盡。如今,你把梁媽**事也辦妥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沛林搬走?兩位老人年紀大了,心地仁慈,你們在北院住一天兩天沒有事,那是客人,可是長住下去,說不過去。”
尋香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文氏便鬧上了。看一眼祖父,其實,什麼時搬出去,她都無所謂的。
祖父臉上帶著一絲疲乏,這幾天分家,他傷透了心。原以為他還在世,兒孫們會顧忌一些,到分家時,才發現大家都猴急著,生怕吃了虧。
面對一群不肖子孫,他傷透了心。看到尋香回來,精神反而振作一些。對文氏道,“你先把她嫁妝的帳報給人家吧。”
“這倒是。親兄弟都明算帳。”文氏坐下來,從衣袖裡掏出一張摺好的帳頁,笑著,慢慢念道:“尋香的陪嫁是一萬六千兩。可是當初尋家賣田地房子時,谷家接了不少,貴出了足足五千兩。辦酒和各種行頭禮金,一共花了九千九百九十八兩。至於嫁進來吃喝的,和換了幾次丫頭的費用,谷家大量,不計較這些小數。因此,尋香可帶走的還有一千零二兩。谷家仁慈,經祖父和幾位叔伯商議,沛林現在受了重傷,因此就湊足整數,給尋香二千兩。”
文氏把帳頁放到尋香手上,極其溫柔地道,“這帳頁你拿著,我已經讓人封好整銀,你走時,只管畫押簽字取銀。”
尋香深吸一口冷氣,萬多兩家財,結一場婚就變成了二千兩。誰說尋家的田地和房子是貴賣的?可是幾經周折,谷家的確為毫不相關的沛林和她辦了一場婚事。記著祖父的話,尋香抿下嘴,吐一口氣,財來財去都是空,有的時候也莫看得太死。命中是你的,千金散盡復又還,若非你的,苦苦抱在手時在,終究是手中握沙,與你無緣。
緩緩道:“就是這樣了嗎?”
文氏切換身份極快,帳目交待完畢,看她沒有抗議,便變作一個絲毫不幹聯的人,似極關切地詢問:“是的。你和沛林的衣物都可以帶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尋香緩緩答道:“這兩天為了梁媽**事,我的確有些累了。待我吃了飯,我就讓人去城裡幫我租一處房子,先安置好沛林再說。”
文氏點點頭,“租好房子,明天搬東西時,你儘管叫幾個搬,那些算是谷家的人情。”
“謝謝大太太。”
尋香不必再叫她大伯母了。
雖然嫁妝上吃了大虧,可是尋香能夠離開谷家,就當拿錢買了自由,她心裡沒有怨憤,何況祖父祖母還暗中把私房拿出不少。當務之急,安居樂業和治好沛林這兩件事,勝過這時與文氏爭奪財物。
“我去看沛林了。”
尋香退出去,來到隔壁。夫妻倆幾天不見,這幾天谷家響亮的爭執,沛林已經知道了不少。看到尋香時,眼角噙著淚,嘴唇直抖,艱難地說聲:“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56 莫太計較
56 莫太計較
尋香愣了下,他都知道了?瞧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坐到床邊,握著他的手,“已是夫妻,自當共患難,同富貴。”
月鵑跟著進來,小聲道,“六少爺都知道了。這幾天家裡鬧得太厲害,瞞不住,祖母就告訴他了。”
尋香笑一笑,安慰他,“別難過。我們搬出去後,可是全新的開始。我都有信心要治好你,你倒不願好起來?”
沛林熱淚盈眶。老王大夫治了他幾天,傷勢穩定下來,能夠輕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