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庭儀嘆道:“原來谷家護院有幾個身手不錯,可是後來被文氏籠絡,實在也不是合用的人。”
尋香卻在沉思,為什麼那幫人要把薜大人他們引往原來尋家後的山嶺呢?
大家說的,她沒有太聽,只自顧想著這事,莫名地又想起城南那片被火燒過的廢地,回到渾水縣有兩天多,還沒去那裡看看。
鈴兒在一邊輕輕搖搖她的手,看她一眼,“你在想什麼?”
尋香道,“不知怎麼地,我這時特別記掛原來尋家的老屋,還有城南那片廢地。”
太皇太后從軟榻上起來,走到她面前,輕輕握著她的手道,“你現在這種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們現在防護的人手少,何況尋家原來老屋後的山嶺有古怪,等事過後,你再去那兩處看看吧。”
尋香點點頭。
“人手不夠,此事只能再等兩天,等皇城的後援來了再說!”太皇太后坐回軟榻上,選擇了安全為上的策略,“這兩天繼續審文氏和汪氏,只要把他們攥緊在手上,哀家不信,汪家敢做得多明顯多大膽!”
無奈之下,大家只能如此。
尋香不能這樣無奈地靜守,雖然現在人手不夠,海濤幾個的本事和機智,她極清楚。天色一黑,便叫了海濤、尋飛和尋樺幾個來,要他們夜探汪家礦嶺。
“這幾日尋樺便服混在城裡,蒐集了不少當地的重大訊息。而且還認識幾個曾在汪家礦嶺做過工的老人。我們這就出去調查。”海濤早不想跟著官方行動,想兄弟幾個私自行動。
“你們當心些。記著只是調查訊息,安全最重要,不論有沒有調查到訊息,都不可久留。天明前一定要平安回來。”沛林吩咐。
海濤道:“少主請放心。我們幾個可不是吃素的。只是在外的事不一定,若是天明未回,請少主和少奶奶莫擔心,上午之前一定會回來。”
尋香道:“若是有事絆滯,回來時可先往尋家原來的老屋或城南繞行一趟,太皇太后等問起,就說是我讓你們出去看看尋家的老地。”
海濤三人扮成汪家礦嶺的礦工,只一個時辰快行,便趕到石匣山上的鐵礦嶺,繞到礦嶺東面的入口。
鐵礦嶺上崗哨緊密,才上山嶺,便有四個壯漢從樹上跳下來,一個舉著火把,個個手執鋒利可鑑的鋼刀,為首的個子矮小精悍,眼神犀利,見他們穿著汪家的礦工服,卻模樣陌生,警惕地道:“哪裡來的?不知這是汪家的私營礦嶺嗎?”
海濤易容扮作三個普通的粗漢,一身深黑的布衣,衣襟上繡著‘石匣山汪氏’的裝飾字樣,這可是外面仿造不了的礦工衣服。
矮漢繞到他們身後,盯著他們後背正中繡著一個‘採’,乾笑道:“原來是一直在礦壩裡採石的?不是該走北面的嗎?怎麼往我東面行走?”
尋樺一直躬著背,看著象個駝背似的,賊賊地四下看看,突然從背後的衣服裡抓出只野兔子,遞到矮漢面前,諂笑道:“大哥。你也知道,礦嶺裡生活枯燥,現在天氣又冷,今晚我們哥幾個在北面烤饅頭吃,不想竟然有隻野兔子往東面跑去,我們就追了去……”
“野兔?”那幾個漢子都盯著尋樺手上已經被捂死的一隻肥肥的野兔,喉頭動了動,一個鬍子拉茬的黑臉漢子道:“這天氣冷,站崗時烤野兔吃,的確不錯。”
“大哥們喜歡,就送給你們了吧。”尋樺恭敬地把野兔遞到那黑臉漢子面前。
黑臉漢子要接過野兔,矮漢瞪了瞪他,黑臉漢子縮回手。
海濤道:“不好意攪擾到幾位大哥了。本來我們想從這邊抄近路回去,可是這幾個大哥們不認得我們,我們還是老實往北面繞回去吧。”
尋飛吹聲口哨,衝那肥把的野兔說句邪話,“華哥,你剛才手太狠,把這小母兔給弄死了,不然抱回去還可以揉幾揉。”
“**,你就離不得母的?要想母的,過幾天,給老大告幾天假,下山去找個娘們揉個夠。”尋樺白他一眼,拎著兔子從一片樹林向背繞行,海濤跟在後邊。
尋飛吹著口哨,邊走邊撒著尿,不時回頭看一眼那幾個漢子。
三人走了沒一會,尋飛道:“**。回去烤著吃,人太多,大家分吃的少,哪有我們三個在外面烤著吃了舒服?”
海濤停下腳步,贊同道:“雖然這野兔肥,回去人太多,的確不夠分,那邊有塊大石頭,下面正好能擋風,我們去那把兔子烤著吃了,再回去倒頭大睡。”
他們說的話,東面崗哨處的几上漢子遠遠地聽得分明,四人相視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