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家,沒再遇到合適的新瓷器,便回到清秋,問裡面的掌櫃。那瓷器是從哪裡進的貨,又問他巡州哪裡有出名的窯坊。他說巡州不太出好窯泥。所以窯坊不多,西山不是有一家窯坊,被尋家買了嗎?他說那對瓷瓶是東州進回來的貨,一次進了五對,貨一到便被搶光,說我不該把瓶子讓給別人的。巡州離東州遠,象瓷瓶這樣的貨不好運,下一次要再遇上這樣的貨,可能要好幾個月後。這麼看陶行的發展前景是大,不然香兒也不會想到讓沛林弄那個,只是那窯泥……”
順叔接過話,“我來還有一事未說。我們在西山腳下的燒衣泥,那下邊不是發現了窯泥嗎?當時夫人去了皇城,沒來得及去檢視那事。今天我來可是還帶了個東西來。”走到門邊,拿起揹簍上蓋著的衣服,抱出個東西放在桌上。“這是我和龔志明試燒的一個花瓶,因為匆忙,所以樣式和做工還不夠精,只是請你們看這瓷身,沒燒鈾,便這般光滑。那片窯泥可是好泥呀!”
這是個土陶色的普通花瓶,尋香摸了摸陶身,的確光滑細膩,按《陶藝》上說的鑑定方法,用手指輕輕敲彈幾下,發出清淺不一,卻頗悅耳的聲音,喜道,“好泥。若是你們再把燒技掌握到爐火純青,往後要出東州那樣的瓷器不成問題。”
“可惜老爺不在家。”順叔遺憾地道。
“這種陶泥有多少?”尋香問。
“我和龔志明懷疑西山腳下有一半的地底下都是這種泥呀。龔志明有抄閱過尋家的《陶藝》,他說這泥應是書中介紹的上等陶泥。”
“走。我去看看。”尋香起身象風一樣跑出去。
“回來!”莫氏年紀大,要拉著她,沒來得及,尋香已經跑到中庭,遠遠地拋下句話,“祖母在家等著祖父他們回來吧,若是祖父回來家裡沒人,就強兒和笙兒在家裡,問到什麼事,他們也說不清。”
這孩子。莫氏知道她在暗示,家裡得留人,別讓老太爺回來知道了昨日發生的事。見外面天氣好,想著後天就是初三,離百天不過一二天的差距,只得放過她,遠遠地笑道,“那你就去吧,讓風伯給你備上馬車。可得給我帶好訊息回來。”
順叔向她打個諾,跟著追出去。
尋香不讓莫氏去西山,還有一個道理,怕她在西山看到沛豐兄弟倆,昨下午尋勇讓風伯把他們帶到西風交給順叔,段計他們應是和順叔住在窯坊旁邊新蓋的小院裡。
風伯趕了輛小馬車送尋香去西山。
春日暖陽,一路上柳飛花豔。
“我可是終於出門了。”尋香興奮地看著外面的景色,人們有衣衫又變薄了,不少人外面只穿著夾衣,遠處的天空高高地飛著些風箏,歡樂很快淡下來,浩然還沒好,若是他好了,有三兩歲時,便可讓他父親帶他在這樣的天氣中,在山野間放風箏的。
“大哥二哥他們還習慣吧?”尋香的心思快速回到家事上,掀起車簾和前座上的順叔說話。
順叔跟風伯坐在馬車前面,春風吹得他們下巴上的青須飛舞。他轉頭回答道,“還是老太爺會治人。原來大老爺在世時也是這般教孩子的話,恐怕他們早成器了。他們當了一年多的莊稼漢,身體強壯了,也比原來吃苦一些。昨天一到西山,便要我帶著他們到處轉,說將來把谷家的田地經營得如尋家這般風生水起,父親在九泉下便能心安了。”
風伯道:“人的壞毛病都是嬌慣出來了。依我看,他們倆個還要再苦上幾年,才能完全轉性。”
“慢慢來吧。只要人的心踏實下來,做哪行都不會太差。”尋香放下車簾,從側窗看著巡城繁華的景象。
馬車經過吉祥坊時,尋香下車進去和龔家叔侄打了個招呼,並叫上龔志明一起去西山。
龔志明很久沒看到尋香,騎了匹馬跟在馬車旁邊,邊走邊聊天,說的盡是陶業發展的憧憬。他一向做事穩重,這時都開始摩拳擦掌地要大幹一番,可見擁有天然上等陶泥的事帶給他多大的力量。
先去西溪邊看陶泥。到溪邊泥地時,尋香下了馬車,這一帶植物不夠豐富,有些雜草長得很枯乾。大凡陶泥都不宜生長植物的。
泥地被掘出個大深坑,三四個陶工正在坑裡掏泥。
順叔提出一簍子稀泥,放到尋香面前,“夫人。看看吧。因為靠溪,所以挖起來的泥有點稀溼,但曬一曬水氣後,這泥色在陽光下黑得發亮。”
尋香看看竹簍子裡的泥,稀嗒嗒的,不太看得出來。
“那邊有幹泥。”龔志明指著院子裡已經堆得高出圍牆的泥說。
正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