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領命而去。周氏留下在街口一個一個的清點放過去的人。
羅將軍和陸都慰快速追上皇上和智善,帶人將他們保護在中間。
又有數十個士兵跟上,將尋香也保護起來。
尋香回頭看看全哥,他帶著兵跟在她後邊。心中為他惋惜,此人相貌偉岸,言行磊落,為人忠誠,生得英雄豪傑,只是可惜了做了馬家的爪牙,若是走的正道,定是國家棟梁。
全哥也一直在看著她,心中暗贊,尋老將軍的後人,雖為女流,果然非凡,年紀輕輕便在太皇太后和皇上之間周旋,設法搭救丈夫和家人,連先皇都被她請下山來做說客。
尋香想到修嬤嬤的弟弟,再次嘆息,此人年紀四十左右,與修嬤嬤的弟弟相差甚遠,若他是修嬤嬤的弟弟,怎麼可能呢?
馬府前,燈籠明亮,馬老侯爺頭裹白布,在周勇的攙扶下,顫巍巍地恭侯著。馬希元剛從外面回來,與父親在大門前剛站好。便有人報皇上到了。
“皇上萬歲,先皇萬歲。”馬家父子依然跪地行臣禮,以示誠心。
哼。皇上看到馬希元一身戰甲,心中極為生氣,那五萬兵並不是馬家的,是他託付給馬希元的。馬希元,原以為他是個溫懦的忠誠,不想竟然與太皇太后一孔出氣,企圖謀變。
馬希元瞟到皇上難看的臉色,不敢抬頭。
智善呵呵一笑,看著皇上,示意他大度。
皇上吸一口氣,抬抬手,臉上擠出個笑,“免禮。”
“皇上。”馬老侯爺卻不起來,跪在地上直道,“臣有罪。太皇太后惹怒皇上,臣自知馬家罪重重,臣願放棄馬家的爵位,並犧牲臣這條性命,只求皇上能放過別的人們……”
“阿彌陀佛。”智善唱一聲佛號。出家人都看出馬老侯爺的認罪有些不實。
皇上被馬老侯爺的這一手惹得想發怒,智善平靜地瞟他一眼,只得再次控制住怒火。
“既然老侯爺願意安守和平,這可是蒼生的福氣。”智善道。
“先皇。”老侯爺痛哭流啼地看著智善,“臣有罪。臣願意為蒼生的安寧犧牲這條微薄之軀。”
“起來吧。”智善心中一痛,馬老侯爺原來可是一個忠良之人。
“外祖父。皇上和先皇都來了,讓客人一直在外面站著,這天黑地凍的,可是有失禮貌。”尋香輕聲提醒。
馬老侯爺連忙爬起來,顫聲道:“瞧我老糊塗了。恭迎皇上和先皇。”
馬家的客廳已經按宮裡的形式擺好五張長條茶几,上首一張,側面各兩張,地上鋪著錦繡地毯,年輕的丫環全被叫了出來,几上擺著果點。
馬老侯爺將皇上父子迎向上座。讓尋香坐在左面第一張桌子。羅將軍和陸都慰坐了第左面第二張桌子。右面兩張是留給太皇太后和自己的。父子倆在右面下方的幾桌前跪坐好。
尋香將小壇放在几上,盤腿坐下,環視四周,屋裡沒有刀劍森立,連士兵都沒有,氣氛營造得極祥和。
“你母親怎麼還沒回來?”老馬侯爺對馬希元生氣道,“我不是叫你們全回來迎接皇上嗎?”
“我回來了!”周氏大步進來,向上座打個躬,走到右邊下方的茶几前。
“一個女流穿成男人的樣子幹啥?”老馬侯爺瞪一眼周氏,“快去後面把衣衫換回來!然後將太皇太后請出來!”
周氏勾著頭退出客廳。
老馬侯爺的戲的確是做足了,顯得很有誠意和談。可是皇上心裡卻不這麼認為,若真有誠意,這五萬兵應該撤掉的,然而馬家並沒撤兵,就連北面季將軍的兵都沒撤。皇上瞟一眼尋香,這個女人是要萬無一失,不過她要救家人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也令人佩服。
尋香抬頭道:“皇上。智善師傅。今晚齊聚一堂,我特地把新醃的早春白夢帶來了,與去年的極其不同,只是還需微火炒制一番,趁這會等太皇太后的功夫,我只需要半刻時間便能制好新茶。”
“呵呵。貧僧去年品嚐過你的早春白夢,味道的確不錯。你說今年的與去年又有不同,說得岔僧都好奇了。只是馬家的爐灶適合炒茶嗎?”智善笑道。
馬老侯爺直著上身,切聲道:“先皇忘了。臣妹當年進宮前便懂茶道,所以家裡不僅有這樣的配置,還有專門的屋子。”
智善道,“出家久了。塵世間許多事都不記得了。當年父皇曾帶我參觀過母后在孃家的製茶房,如果我沒記錯就在馬家後院的清芳苑,那裡可是母后當年的閨居。”
“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