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出聲,只是輕輕拍著鈴兒的背以示安慰。
尋香心裡格登幾下,情形不妙,顯然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經形成某種默契,此次要逼沛林徹底就範。
“不能封號,東西可以賞賜。奴才也相信楊大人是清白的,待以後案情大白,再給安馨補上別的封賜也不遲。”高公公在一旁打著圓場。
太皇太后道,“高公公說得極是。哀家也還有一大堆東西等著送給安馨和小香兒。”
“皇上。羅將軍已經到了上書房。”車公公進來稟報。
皇上道,“朕先去見羅將軍。”
“皇上,你可得快去快回,我們這裡等著你的訊息呢。”鈴兒鬆開抓著他衣服的手。
皇上一去,太皇太后勸慰道:“你們倆個都莫哭了。沛林是哀家的親外侄孫,他出了事,哀家這心裡一樣不好受。當務之急,不是大家發愁,得想法給沛林洗脫罪名才行。”
鈴兒哭得更兇,“擺明了有人要陷害表兄,致他於絕地。有人安心陷害,皇上又處處拿規矩律制說話,這要洗脫起來,談何容易?我咒那害我表兄的人,千萬萬剮,不得好活,還不得好死!”
太皇太后心驚肉跳幾下,鈴兒的話真是惡毒。臉上卻一派淡然,“別哭了。你們的身體還沒好呢玄屍最新章節!你表嫂一路奔波,我先帶她去前殿休息。你也好好歇著。”
鈴兒兇猛地擋在尋香面前,象只吃人的老虎,“不!人家連我表兄都敢陷害,何況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表嫂?我要表嫂和我同吃同住在一起!我要看看誰敢在我的眼皮下動人!”
太皇太后半笑道,“瞧你這樣子?這是壽禧宮,你以為在宮外?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在宮裡怎麼害人就怎麼害人?”
鈴兒搖搖頭,“皇祖母。雖然壽禧宮是你的地盤,可是那要害表哥的人太厲害。我不得不防著!表嫂嫂和我在一起,若是有人害她,她犯什麼罪,那麼鈴兒便應當同樣的罪!”
“傻孩子!”太皇太后擺手道,“哀家怎會任人在壽禧宮胡作非為?”
鈴兒烏目瞪圓,認真道:“皇祖母。關起門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若是表哥的罪名洗不脫,會怎麼樣?”
太皇太后眉頭深皺,遲疑道:“若是那樣,就麻煩了。”
“若是刑部到你屋裡要拿表嫂嫂,有充分的人證物證,你交不交人?”鈴兒質問。
太皇太后被她的話嚥住,張圓著嘴,嘆道:“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就讓人把尋香的東西搬到後面來吧。”
“謝皇祖母。”鈴兒端正地向她行個福禮。
太皇太后擺擺擺手:“瞧你也見外起來。怎麼樣對香兒母女好,就怎麼樣辦吧。反正在這宮裡,只有你能對付皇上。就是哀家,畢竟是長輩,真要講起理來,不敢不依道理行事。讓香兒住在你這邊也好。也別讓香兒住在你屋裡,若是你倆真同睡在一起,別說有失規矩,就是皇上來看你也不方便。你隔壁不是還有房間嗎?就讓香兒母女住在你隔壁吧。”
尋香也向太皇太后福個禮,聲音澀澀地道:“尋香落到這個田地,全賴皇姑婆和嘉儀娘娘護佑了。”
太皇太后鼻腔裡一酸,“你倆別再讓哀家難受了。否則,哀家只怕撐不到為林兒洗清罪名的時候。”
鈴兒和尋香收拾起哭態,安靜下來。太皇太后才鬆口氣,吩咐羅媽媽帶人去前殿搬尋香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隔壁的屋子佈置好,尋香的行李全部都搬了過來。
這時皇上匆匆返回,剛進屋門,鈴兒便撲了上去,“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攙著她,責備道:“你怎麼不躺在床上?還要在地上走動?就不能讓朕省心些?”
鈴兒眼眶一紅,“臣妾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只有一個表兄,情同親生兄長一般。他出了事,若我還能高枕無憂,那不是成了無情的人?你就快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回事吧?”
皇上拉著她坐到床榻邊,看一眼太皇太后和尋香,嘆道:“朕真是沒想到。沛林那日回家,尋海濤他們怎麼會包到刺匪的船。那幾個刺匪已經供認他們的身份,那個姓任的船家說早年曾在葫蘆山上呆過幾年,尋海濤是葫蘆山上山大王。朕當然相信沛林不會刺殺朕,就是羅將軍等都不相信沛林會有那樣的動機。可是他身邊的人,來歷畢竟複雜……”
鈴兒臉色一白,“你說濤叔有嫌疑?他若要刺殺你。去年在巡城,在渾水縣,你落難時,他可有的是機會!”
尋香心中一緊,全身發冷,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