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的,要跑早跑了!”
那趙十三當即就急了,恨聲罵道:“死丫頭!你再說!我砍了你!”
少女挑釁的聲音揚得很高:“你敢?你敢動我一下,那就是大不敬,小心天下人恥笑你們十方堂。”接著那女子聲音幸災樂禍地說道,“唉!夜裡也就罷了,要是白天你也這樣一點兒規矩沒有,豈不讓人聽了去,還以為十方堂的人是一夥沒規矩的土匪呢!”說完兀自大笑不已。
“……”趙十三用粗重的呼吸壓抑自己的怒火,半天,他才轉向另一個人,“老大!你快將她送走,要不也說句話,難道就任她這樣不成?”
那女孩子立刻搶著說道:“是我委屈哎!人家一個女孩子跟著你們夠不方便的了,你還在那裡�裡叭嗦討人嫌。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說著這句時,少女的聲音充滿了委屈,而且到後來委屈化作了哭音,“是你老大求我的,要不是看他誠懇,我還不願意呢!可是你幹嗎總是和我過不去?”
趙十三一不留神,眼角突然掃到了風舞的醜臉,心中再一次感嘆:真是太醜了,比起堂里長得像個母夜叉似的宋三奶奶還要醜,她幹什麼又開始戴這個面具?
黑暗中的趙十三忍不住撇了撇嘴,冷笑出聲,大聲地咕噥:“天下就有這麼沒皮沒臉的女子,說這句話之前也不先拿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德行。”一天換一張臉,也許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長相,更有甚者,這張醜臉也許這就是她的真面目!趙十三不懷好意地暗忖,也就因為嫁不出去,她才想搶別人的相公。
“我怎麼了?你為什麼這樣說我?”少女委屈地說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哭聲和剛才的吳儂軟語大不相同,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威勢。
趙十三慌忙捂住耳朵,催馬急馳,以便遠離這個女魔星。
“十三弟有口無心,你別在意。”另一個聲音溫和而又慵懶的聲音說,聽不出半點情緒。
“你當我是傻子嗎?連他有沒有嘲笑我,我都聽不出。你也幫著他欺負我!”女子說著哭聲更大了,邊哭邊哽咽地控訴,“你欺負我!”
“……”沉默,男子只能沉默著灌了一口酒,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幹嗎不說話,”少女一見沒有人搭理她,當即又不依地說,“你是不是在心裡也覺得我不可理喻,後悔了。哼!枉別人都說你是個信義雙全的大俠客,原來也只是個心口不一的偽君子。啊……嗚嗚……”少女自說自話,說完,又提高了哭聲,哭得更是悽慘壯烈,卻沒有一滴淚水……
在那慘烈的哭聲中,男子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語:“我可不是什麼大俠客……”
可是女孩子在他低聲自言自語時又開始抱怨:“我怎麼這麼命苦,救了人得不到感激不說,還要受魯男子的欺負,天呀!這就是紅顏薄命嗎……”
遠處的趙十三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從馬上摔下來,那個丫頭也算“紅顏”?不過她倒真真正正是一個禍水!趙十三當然沒有勇氣將這種想法說出來,說實在的,他拿這位姑娘沒轍,為什麼天下會有這麼難纏的女子?
“休息一下吧!”
趙十三的冥思被突然打斷,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已經停止哭鬧的風舞,嘆息一聲,率先下馬,去找客棧,趁著那位大小姐不注意,趙十三低聲地抱怨:“就是個公主也沒有這個主兒麻煩!坐車她嫌顛簸,乘轎她說憋悶,好不容易可以騎馬,她又怕她的‘花容月貌’太引人注目,害得咱們陪她晚上走,現在可好,她又開始一會兒叫冷,一會兒喊累,這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老大也真是的,沒事兒為什麼事事順著她?唉!早知道會出現這個麻煩,我說什麼也不會來蘇州……”自語的同時,他已經敲開了一間看起來頗為華麗的客店的門。
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不耐煩地應門,語氣也有著被驚醒好夢的怨懟:“幹什麼?大半夜的敲什麼門?不認識字啊!沒看到外面的牌子上寫著‘客滿’嗎?”
風舞不愛聽地從後面躍上一步,瞪著店小二,“客店就是開啟門做生意的,生意上門,哪有往外攆的道理,你這個夥計真是不像話,叫你們掌櫃的來!”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掌櫃的是隨便……”那店小二乜斜著眼,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可是他一看到風舞的臉,立刻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緊接著就連滾帶爬地跑向內宅,邊跑還邊淒厲地喊,“媽呀!活見鬼啦!”
看著店小二飛也似的逃跑,聽著那淒厲叫喊,風舞大笑起來,一雙眼睛中散發出興奮的神采,似乎要將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