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公子可知這樣說當朝君主是大罪?”
“本公子不知說了什麼對皇帝不敬的話,若是你明白,不妨提點一下本公子,也好讓本公子以後小心說話。”雲落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卻微微蹙眉發現景陌洛的腦袋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看樣子像是無聊得睡著了!
一旁的舞挽塵則微微揚起俊臉,一副疏離漠然的姿態,卻不難看出也是百無聊奈了。
男子爽朗一笑,眸底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凝著雲落夭緩緩道:“公子有趣得很,我姓楚名子凡,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北戎君王,楚離,表字子凡,雲落夭心裡下意識的捕捉這些訊息,只是沒想他也無刻意隱瞞的意思,她淡笑道:“原是子凡兄,本公子姓雲單名一個夭字。”
雲五的名氣有些過了,她賭他有所聽聞卻沒心思去關心雲五的樣貌,只是喚他一聲子凡兄,那楚鈺都要從爹爹降級哥哥了。
“皇……主子!”一名小廝好不容易擠過人群來到幾人面前,那女氣的姿態與小全子倒是相似,剛才可嚇死他了,一轉眼就不見主子的身影,他一百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楚子凡清淡的眉心微攏起,側目對雲落夭有禮道:“小夭弟,為兄還有事不能陪你再敘,明日素心齋再聚如何?”
“看心情。”雲落夭皺眉道,她實在不喜他對她的稱呼,或者他這就是極重的報復心理!
楚子凡與隨從小廝在人群中消失,雲落夭才轉臉看著肩膀上這顆小腦袋,他羽扇般的睫毛卷翹乖巧的搭在眼瞼之上,偷下的陰影形成誘人的弧度,水嫩的薄唇微微翕動,最精巧的莫過那削尖的小下巴,彷如美玉打磨!
突而景陌洛長睫輕輕一顫,薄唇突然就湊到了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了一下,嘴角才笑起了微不可察的好看弧度。
雲落夭微怔,回神才不免腹誹,這個死人!她拎起他的衣領眯眼道:“還裝睡?”
那絕色的小臉似乎神色微變,繼而長睫亂顫了幾下,才迷糊的掀開眼睫,揉了幾下漂亮的紫眸,睜得大大的,像只迷路的小鹿,吶吶道:“咦,我怎麼睡著了?”
雲落夭見他那副惹人疼的模樣,隱忍想揍人的衝動,吸氣,咬牙道:“花燈賞節應是好看,只是人太多了,本公子要回去了。”
“也好,五兒,你們剛才說什麼繡花針啊鐵杵啊的,洛兒一點不明白,才會睡著的!”景陌洛眨巴了幾下眼,硬是將這句話的可信度提高了一個層次。
“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就是說當今皇帝是繡、花、針……”舞挽塵冷哼道,見雲落夭笑彎了眉眼打量自己又下意識的住嘴不再說下去。
“舞公子,那為什麼是繡花針,和佳麗又有什麼聯絡?”景陌洛有了幾分好奇。
舞挽塵抿唇,他怎麼就覺得她們都在戲耍他一般,乾脆撇開了視線一言不發!
擁擠的溯流河畔上雲落夭眯眼笑著看來往的含情女子,景陌洛垂眸咬唇,長指緊緊的攥在一起默然跟隨,幾人回府已是夜深,雲落夭折騰了半天才甩開了景陌洛這個牛皮糖,剛步到胤雪樓下,就見杜昕修早已守候在此,身後還站著幾名隨從,一見她來便急急迎上來,撅嘴不滿的說道:“少主子,你又玩這麼晚才回來,也不帶上我,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跟主子交代!”
雲落夭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鼻涕修是咒本公子會有閃失?”
杜昕修一愣,繼而更是沒好氣的說道:“哪裡敢咒少主子,主子說少主子房裡的床壞了要換,又說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先不要亂動,等少主子回來清理好哪些是要丟的那些是要留的再換,我就等少主子從晌午等到現在!”
雲落夭無視他抱怨的口吻,徑直上了閣樓,推門看到屍骨無存的上好烏木床還惋惜的輕嘆了一聲,只是這些東西扔了就好,有什麼必要問她還有沒有要留下的?
眼神掃過那一地的狼藉,表情都僵硬在了臉上,那一團皺得如同黴乾菜的被單虛掩在破碎的烏木之下,正是當年她隨手一扔到床底的帶血床單!
這麼多年她都快忘了這東西了,現在變成這模樣真是,她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難道楚鈺好死不死的看到了這東西?
“少主子,你看好了麼,若是都不要了,我就叫人全扔了把新床給搬來。”杜昕修這時才緩緩的上了閣樓,邊走邊說道。
雲落夭飛身過去抱起那團黴乾菜般的被褥掖在懷裡,訕笑道:“這個東西是景陌洛的,我去還給他,其他的都扔了吧!”
杜昕修狐疑的瞄著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