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沒有當下人的意識,本就從小在王府長大,也無人多要求他什麼,再說,她也沒真的把他當下人看待,倒是造就了他時不時的不守規矩。
杜昕修這才又提步踏進了屋內,懷裡還抱著色色,帶著好奇說道:“少主子,府外有鳳大人的家僕來請你去驛館,馬車都守在外面了,少主子,鳳大人請你去做什麼?”
雲落夭皺眉,眯眼看著他手中的兔兒,似乎是夏日裡太熱,它精神萎靡得很,比平時還嗜睡!
再聽了杜昕修的言語,她眉心動了動,她確實說了去,不過也沒說非去不可,鳳孤雲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跟她肚子裡的小蛔蟲一般,吃得她死死的。
“我怎麼知道,去了才知道!”雲落夭沒好氣的說,去也不是那麼難,反正也只是見一面,且她要走也很容易,如果動用護心鱗不暈厥的話……
也算是試試今日還會不會像昨天一樣無事,如保不準那大師真的不小心把她給治好了呢!
遣退了杜昕修,雲落夭起身簡單的梳洗後,便一路迂迴著小徑到了府邸門口,一名青藍衣衫的老伯便引她上了鳳府的馬車。
馬車華貴自不用多說,雲落夭半眯著眼斜倚在一側,見親爹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等會見一面,算是謝謝他給了她這樣一幅皮囊棲身。
突而馬車停了下來,雖馬車行的很緩慢,這樣猝不及防的停頓也是讓雲落夭身體一斜,車前方傳來低沉的謙卑嗓音,道:“公子恕罪,這裡冒出了一個小娃兒,怕傷著他了,才突然作了停頓,公子未受驚吧?”
雲落夭又坐直了身子,淡淡道:“沒有,繼續走吧。”
許久,馬車也未再動,天氣本就炎熱,這樣暴曬在太陽下面,即使在車內,也覺得悶得很,加之路上人聲嘈雜,雲落夭開始有些不耐了,她扁嘴吹了額前的碎髮,不滿道:“怎麼還不走?”
那老伯卻掀開車簾,一臉歉疚的說道:“公子恕罪,那小娃兒愣是不走開,這路就這麼寬,他不讓馬車也沒法讓。”
老伯說著,還時不時的看向車外,真是個漂亮的小娃兒,也不是哪家的孩子,生的這麼好看,即便他一直站在那裡兩隻漂亮的鳳眸眨巴著看他不動,他也不捨得大聲斥責。
雲落夭蹭的站起身,她快熱死了都,探出頭,微微一愣,那站在路中央擋道的,不就是霆兒那個小混蛋!
雲霆見她,唇角勾起詭譎的笑意,實在與小臉不符,他步步的靠近,繼而徑直跳上了馬車!
雲落夭皺眉,瞄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不是悄無聲息的走了,還是什麼移花宮的小宮主,不管什麼,反正她現在只覺得熱的心慌,只想快點離開。
那老伯見狀,立馬笑道:“原來是公子認識的小娃兒,那就好了!”
又看見雲落夭熱得額頭的汗珠都黏溼了些許髮絲,他便下車到一旁小販處買了西瓜過來,小心的分成小塊的放在馬車內的小紅木桌上,恭敬道:“奴才怠慢了,公子勿要嫌棄,先吃些西瓜稍作解渴,奴才馬上趕車,一會就到了。”
本想叫他將霆兒扔下去,但見他趕車後,帶起一絲絲涼爽的風,又止住了話語,她退回車內,雲霆也跟著鑽進了車廂。
雲落夭看了他幾眼,今日他穿著很合身得體,小小的赭紅袍子質地如水細膩,墨髮以同色髮帶繫著,他抿著唇,很是優雅的端坐著,偶爾幾聲細微的咳嗽,怪揪心的,這麼可愛老陳的小娃兒,不惹人疼才怪,長大也是個禍水!
小混蛋,就知道耍酷,也不說話,就這麼看她,半晌,雲落夭一邊啃著多汁的西瓜,一邊從袖間拿出了一小隻精緻的銀箭,道:“這個還你。”
雲霆凝著她手中的銀箭,也未伸手去拿,只是淡淡道:“這個送你的。”
雲落夭再啃了兩口,那西瓜便只剩薄薄的皮兒,擦了嘴角的果汁,她眯眼看他,咬牙道:“本公子要不起你這份大禮,你那哥哥,腦子有毛病!”
雲霆眉心一動,一絲危險劃過鳳眸,繼而銷聲匿跡,她說他腦子有毛病!
雲落夭也不能老跟他耗著,將銀箭放在木桌上,再拿了一塊兒西瓜啃,這天氣愈發的沒法過了,睡在白玉床上還不覺得,夜裡也算涼爽,白日裡恨不得把太陽給射了,另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再拿了一塊遞到雲霆的面前,道:“吃吧?”
雲霆不聲不響的往她身邊移動,坐在她身旁,瞄了一眼她唇邊紅豔的果汁,微微皺眉,冷冷道:“不要。”
不要就不要,她還捨不得給呢,收回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