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他怎麼能比她先昏,側目看著遠處驚雷的身影在地上蠕動,他們對她沒有不利,但不知道鳳池熙得罪了他們什麼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跑不掉。
不能昏,她心中一直想著,上前將鳳池熙吃力的扶起,他其實不算完全的失去意識,還能稍微自己用點力,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很費力。
“鳳池熙,你給我醒,我扛不動你!”雲落夭咬著牙,他靠在她的肩膀,被她拉拽著走,她不能昏,昏了就走不了,不能昏……
他凌亂的發糾纏到她的身上,她才能感覺到他髮絲的溫熱,看不出的血跡染透了他的髮絲,他突而緩緩的掀開眼,從前的媚氣瀲灩不復存在,卻有倔強,他說:“醒了……”
雲落夭微愣,望向他的雙眸,他長長的睫毛抖的一下,腦袋一歪,又闔眼靠在了她的肩上。
雲落夭睜大了眼,她明明看見他睜開眼,明明聽到他說醒了,但這一刻他竟然再昏過去,人嚇人嚇死人,他該不是迴光返照?
她更用力的拖拽,好重,加之她本來就支撐不住的體力,現在無疑是雪上加霜,她道:“你不要亂嚇人,別睡著了……”
舉目望去,不知道隔了驛館多遠,現在只能先去平疆王府,而且有景陌洛在,也比較合適,她現在最需要的馬車,但經過引才那一輪搏鬥,街上的人全都煙消雨散,若還有留下的,只是屍體。
罷了,算她倒黴,她好想休息,睡一個長長的覺,她每一步都好沉,她沒有外傷,淡鵝黃色的衣裙上卻染了他的血,她還是不忘數落他,道:“惹那麼多仇家,現在知道厲害了?”
“鳳池熙,你好重,自己走!”雲落夭不停的抱怨,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有意識醒著,而他或許也會像剛才一樣突然醒來說,醒了……
“快看,有人在跳脫衣舞!“雲落夭喚了一聲,明顯的感覺到身上靠著的人輕微的動了動。
她看著他依舊未醒的尖削俊臉,真是不氣都不行,聽到脫衣舞他居然就動了,這什麼人!
她小心試探的說了一句:“你弟弟在跳脫衣舞!”
鳳池熙身子一顫,眉心緊蹙,長睫不停的抖動,彷彿炸開的怒意,就跟要醒了似得,但許久,他又安靜下去,眼皮始終沒有睜開……
有點效果,她不止不休的繼續道:“你弟弟的外衣都脫了,只剩個肚兜了。”
“……”鳳池熙咳了幾聲,他迷迷糊糊的聽了幾分,急的要命,好想醒來,但深入四肢百骸的痛,眼皮彷彿有千斤重。
“肚兜脫了,什麼都看見了!”雲落夭再道,她現在其實有點無語,要他有點反應,居然還要用這樣的方法。
鳳池熙手緊了緊,白皙的手斑駁著血跡,青筋都暴露了,這一下似乎用盡了力氣,他手一鬆,徹底的垂下了。
雲落夭並未看見這一幕,只道:“開始脫褻褲了哈!”
這一次,她沒有感覺到他再有細微的動作,皺了皺眉,她又道:“黑亮亮的毛毛哦……”
依舊沒有反應,她有些著急了,她還能說什麼刺激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抓緊了他的腰,緊張道:“你稍微動一下啊!”
未果,她美眸中都急出了晶瑩的淚光,他怎麼這麼能急人,剛才是不是她說太多刺激他的話,現在他氣的真的翹辮子了?
“鳳池熙……哥哥……你稍微動一下啊!”她喚他,如果是平時的他,一定笑得花枝亂顫的醒了,但是就是沒反應。
她咬緊牙關,將他一路往平疆王府拖,過了剛才的路段,人漸漸的多了,真的支援不住了,她就著一路人走去,道:“帶我們……去……平疆王府……有……有賞……”
話落,兩個身影一起糾纏著猛然倒地,即使意識還在的最後一刻,她依舊想著,不爭氣啊……
竹屋內,景陌洛坐在床前焦急的看著床上的人,要不是他看到,雲落夭根本進不來,她倒是聰明找了人說有賞送她回來,但是門口的侍衛哪裡知道她是女子,兩人血肉模糊的,根本無法分辨,也就他多了心眼。
而現在他不得不擔心,因為她的脈象現在不是貧血而已,而是薄弱,像是快衰竭一般,補給的血不如失去的多,日復一日,就是這樣的結果……
他能做的只是給她喝一些補血的藥,給她好好的休息,並不是能馬上讓她醒過來,這事恐怕只有墨墨做得到,所以他已經讓杜昕修去驛館找墨墨來。
反而鳳池熙,受的都是外傷,雖然嚴重,但他總也還有藥可以去治,對她就只能補血,還不敢下重藥,否則她虛不受補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