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痛了,不如早點聽了,他還能稍微知道該怎麼面對。
雲落夭吸了口氣,伸手執起案几上的畫卷,緩緩道:“楚鈺,景陌洛,鳳孤雲……”
目光停在畫卷之上,煙雨朦朧的庭院,‘男子’執傘而立,那畫中人,顯然就是她,她微眯起眼打量著,原來她男裝之時也是挺好看的,衣袂飄飄,這是什麼時候,似乎是她第一次與鳳殤止見面之時,她心肝又是一抽!
鳳池熙早就心肝兒抽了無數次,他呆愣了許久,才倏地從軟榻上跳下來,問道:“楚鈺他也……是?”
雲落夭將畫卷放回了案幾,琢磨著鳳殤止到底是什麼心理,畫的到底是她還是從前的小五,她分不清了……
“怎麼不說話?”鳳池熙扁著嘴斜著美眸看她,以為她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嗯?”雲落夭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剛才他說什麼她沒聽清。
鳳池熙悶了一口氣,她這表情似乎把他的話給自動忽略掉了,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她壓根沒當回事兒!
“我們還是走吧。”回鳳池熙的房裡也好,回她的住所也好,都比在這裡強,一花一物都讓她心湖不平靜。
“哥哥累了,你扶著哥哥出去。”鳳池熙側過俊臉道,以為是個心理準備,她突然多說出一個人,他根本來不及準備,難受得要命!
雲落夭也只想離開,也不拒絕,就上前把他微微地扶住,他才稍微舒緩一點,慢悠悠地說道:“一會兒哥哥說怎麼走。”
自然是要去雲落夭的住所,按照她的說法到了那裡就可以抱了,現在回他的地方不是時候,人太多了。
雲落夭攙扶著他,在園中緩行,心底始終想著那幅畫卷,久久地都揮之不去,如果他畫的是她,那……
那就不該在那夜裡推開她,給她指路離開,按照他的表現,根本就是放她走,沒有一點留戀。
她皺眉,不該東想西想的,也是這麼一想,連到了地方也沒察覺,直到鳳池熙喚道:“弟弟,我們到了,你怎麼了?”
雲落夭這才回過神,看著眼前眼熟的別院,應了一聲,才扶著鳳池熙往屋內走。
雲落夭將他扶至一旁的太師椅邊上,他卻皺眉道:“哥哥要睡床。”
雲落夭不以為意地將他扶到床邊,他一躺便手輕一帶將她攬入懷裡,雲落夭一愣,皺眉道:“你自己休息,我想出去一趟。”
事先就和鳳孤雲說過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她現在心裡亂一團,想出去,而且那晚和景陌洛走散後也沒再見,今時不同往日,今日她應該可以叫個小丫鬟帶路出門。
“去哪?”鳳池熙皺眉問道,猝然就想到了什麼,她肯定是想出去找楚鈺了,他心裡不是滋味……
他能不能趕走她身邊的蒼蠅,獨佔她?但想到她和景陌洛親密成那樣,估計是不行,要說接受,要說心裡不難受,都是屁話,他也有他的驕傲,他一樣是北戎鳳毛麟角的俊逸男子,本該擁有一個完全屬於他的女人,淪落到此,不免心痛……
他想做她唯一的男人,對楚鈺,她是什麼感情他不知道,對鳳孤雲又是如何的意外他不知道,但對景陌洛,她是喜歡的,他又如何做她唯一的男人,如今只求,哪怕是和鳳孤雲一樣是一個意外也好,也夠了……
她也不回答他,只是掙脫他的懷抱,他手一緊摟住她,桃花水眸含春帶粉,低聲道:“哥哥也做你男人,好麼?”
雲落夭一愣,小臉被壓在他纖細白皙的脖頸上,目光中是他如刻硬朗的鎖骨,太誘人,她卻皺眉緩緩地說道:“你是我哥哥,還有……我這樣你不覺得很吃虧?”
這個問題她想問的其實不止是他,這個時代,像鳳錦遲那樣享齊人之樂的男人比比皆是,擁有的侍妾多反而象徵著一個男人的身份尊貴,但女人不一樣……
“吃什麼虧,你要是心裡有哥哥……”就滿足了,他沒說下去,心裡還是不舒服,縱然他生得再妖嬈,他的大男人主義也不比別人來得弱,要不是沒轍,要不是心裡都是她,他也放不下這姿態,這要是吃虧,他多吃幾次也好……
“沒有。”雲落夭突而冷聲道,鳳孤雲都明白,這樣的關係讓鳳錦遲知道了就會出事,她現在理不清對鳳池熙的感情,就算她對感情再遲鈍,也明白真的愛一個人是不該對別的人再有遐想的,她對景陌洛都有虧欠了。
鳳池熙心底一抽,疼得無法言語,她說沒有,她心裡沒有他,就算她眼裡寫著,對他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他還是帶著僥倖心理,但真的說出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