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十指抬起,輕輕的以嘴兒吹了吹,她不經意的問:“你叫什麼名兒?”
“奴才小桃花兒。”小宮女規規矩矩的回道。
小桃花?雲落夭挑了挑眉,像是洞察了雲落夭的心事,小桃花又道:“皇上說,進了桃夭殿,只可以叫兩個名兒,要麼小桃花兒,要麼小桃子,所以……”
雲落夭微微一哂,沒想到楚子凡倒是有點兒……惡趣味,看了一旁燃的燭淚溢位都滴到了桌子上的宮燈,她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已經丑時了,姑娘不願打扮,不然……奴才給您塗蔻丹吧,是皇上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可漂亮了。”小桃花以為雲落夭是等的很憂傷了,不禁提議道。
雲落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因為剛才擺弄那玉墜,指尖兒都泛紅了,她說:“好,不過,有什麼特別呢?”
小桃花一聽,便喜滋滋的去取了一隻鎏金小罐來,再拿了些純白色的紗布,半蹲在窗前,執起雲落夭的手,一邊細細的塗抹,一邊與她說話解她無趣道:“這蔻丹,主要是鳳仙花汁兒,但這個特別在,加了些西隅進貢的香料,西隅是片淨土,那兒的人與世無爭,就愛種種花養養草,那兒出的香料……”
雲落夭有些犯困了,十指被白色紗布一一的包裹起來,過了些時候,小桃花笑道:“這就好了,姑娘……”
小桃花抬眸看了一眼雲落夭,她已然睡著了,小桃花不覺的多看了她幾眼,以她習武之人的感覺,雲落夭看上去虛弱極了,即使她平日沒有任何與常人的不同,但那膚色確實是太蒼白了,唇也比常人乾澀許多,有些地方都有乾裂的破皮……
本來她確實是美的,但如此一來,不免讓人感覺她毫無生氣,眼角的紅梅越豔,那面板的病態白越盛。
小桃花小心翼翼的將她十指上包裹的白紗取了下來,一雙手上,蔻丹妍麗的刺眼,那雙手更是白了,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小桃花不由得嘆了口氣,才將白紗布收好,走出門去準備浣洗,她是個節儉的女子,看不得這用了一次的東西,就被扔了。
雲落夭還在睡夢之中,耳邊的聲音讓她眉心微蹙,有幾分清醒了,掀開眼睫,眼前,一如昨夜的漆黑,不見半點光亮。
他坐在床頭,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微弱的沉著的,就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她笑了笑,道:“你來了。”
“你就這麼拿著我的玉墜,等了我一個晚上?”他似乎有些驚訝,不乏調笑。
“我問你,你是北戎的人麼?”她直入主題,心已經懸在了半空了,其實無論他是不是,她也一樣都會刻意的接近。
“你今日告訴楚離,見過我了?”他沒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樣很不禮貌。”雲落夭皺了眉,可以說她覺得悶的發狂,或者她應該問他能不能帶她出這個宮殿,去找……哥哥們。
“你想知道的這麼多,難道說……真的想當我的女人麼?”他輕笑,突然將她的手執起,淡淡的氣息噴薄在指尖上,微癢。
“還特意為我塗了蔻丹?”他說的很不可一世,唇角,似乎有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抽回了手,她坐的直了些,問道:“你是那裡的人,你叫什麼,你為什麼在這裡,你說不能拒絕楚子凡的要求,可是我看,他似乎還忌憚於你,為什麼?”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雲落夭以為他不會回答,甚至會轉身離開,他才緩緩地開口道:“蒼朮,花蒼朮。”
雲落夭怔了片刻,這是名字麼?她問了許久,他選擇性回答了一頓,蒼朮,不是一味藥麼,蒼朮花,紫色的……
蒼朮,氣香特異,味微甘,又帶幸與苦……
像是靈光乍現,她突然明白了空虛的意思,她的命要他來延續,而他的名字,是一劑藥,難道說,他是個……藥精?
有些失笑,她想的越來越奇怪的,不過老遇到奇怪的事兒,有這想法不足為奇,只是他又輕聲笑問:“你怎麼找到我的紫烏玉的?”
紫烏玉,應該是說那粒烏黑的小石頭了,她不言語,只是試探著向他靠近,他的氣息越來越濃,奇異的味道,就像蒼朮,有些甜,半帶著澀,卻是說不出的好聞。
“我會以為……你等我很舊了……”他笑的有些嘲弄的味道,卻突然的噤聲了。
她已經緊緊地咬著他的手臂,他愣了愣,卻是不覺得疼一般,也未推開她,只問:“你在做什麼?”
“試試遲了你,我的病會不會好。”雲落夭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