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打算跟空虛告別，想來他也是不屑的，趁著天色早快些下山，冬日黑天很早，要是沒來得及下山連路都可能看不清，何況離山下最近的那條路還十分險要。

在修長挺拔的四人之中，雲落夭被襯得更嬌小了，全都身著雪白的狐裘，融入這冰天雪地之中。

現在的路還算好走，排排大大小小的腳印烙在身後的雪地裡，不刻，身後便傳來一陣呼喚：“雲姐姐，雲姐姐……”

白小妹依舊是一身鵝黃色的襖子，鑲著白毛邊兒，嬌小的身影在雪地中奔跑，懷裡揣著個什麼東西，地上的雪厚，她很快就摔倒在地，卻也是很快的爬了起來，連身上的雪片都沒有拂去，就又向幾人奔跑而來。

她凍得小鼻子通紅，衝著雲落夭笑開了，遞出手中用一塊灰色麻布包裹著的東西，道：“雲姐姐，這是些雪根，都煮熟了的，還熱乎著呢，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不過萬一下山的路上餓著了可以充飢的。”

雲落夭看了看她，她額頭的結痂還未脫落，倒是又小了些了，一張稚嫩卻不乏美麗的小臉，笑盈盈的，她又笑了，她依然是沒看錯，即使她曾一時過錯想強了舞挽塵，但她依舊是個好女子。

她本也是奇怪按照白小妹的性子應該會送行，卻不見她人影，原來是在廚房裡忙著將雪根煮熟，她接過白小妹的包裹，很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小妹。”

只是指尖挨著包裹，才覺得一片冰涼，她微微一怔，白小妹小臉也紅了，哆嗦著唇兒有些抱歉道：“拿出來的時候，真的是熱騰騰的，只是這天……”

雲落夭不知怎的覺得有些暖意，笑道：“沒事，反正等吃的時候，也涼了。”

“雲姐姐，我……”白小妹低垂著臉，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小眼神兒在舞挽塵與鳳雁梟間遊離。

雲落夭又皺了皺眉，小妮子有話要說，她道：“有話單獨和我說麼？”

“嗯。”白小妹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白小妹拉著往一旁跑，這速度，險些連雲落夭都在雪地裡栽跟頭。

白小妹喘了幾口粗氣，才臉紅著問：“昨天來的那個……”

雲落夭一驚，果然沒好事，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問題，有些緊張的慌道：“你別想著他，他……他有心上人了！”

白小妹花容瞬間就露出了失落的神色，繼而一愣，問道：“是雲姐姐麼？”

雲落夭也是愣了，雖然不是，但不知怎麼的沒想去反駁，見雲落夭不說話，白小妹嘆了口氣，苦著小臉道：“哎，雲姐姐好幸福喔，有那麼多好看的人在你身邊。”

“哪有，他們有時也很煩的。”雲落夭心裡不免有一點點的得意，不過太得意了就欠揍了。

“雲姐姐，你是怎麼和他們在一起的，教教我好麼？”白小妹用一種誠懇無比的眼神看著她，說道。

原來無事獻殷勤是為了這事，雲落夭卻犯難了，想了想道：“你還那麼小，不用著急這些事，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是你的了。”

“雲姐姐你笑話我，北戎我這個年紀的女子做孃的都不少了呢，你還說我小，是不是不願意教我啦，告訴我嘛，雲姐姐……”白小妹央求道，還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雲落夭聞言又是一陣呆愣，她倒是忘了十四五歲不算小了，她不也是才十五就被親爹逼著嫁人，但又真的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計謀，遲疑了片刻，才道：“小妹，不是我不願教你，只是感情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原因，你能想象這麼多男人會都喜歡我麼？”

白小妹搖頭，道：“不能，不過我好羨慕雲姐姐，要是我也有這麼多好看的夫君就好了。”

“對呀，所以我也是不能想象會這個局面的，好好等著吧，你的美男會有的。”雲落夭像是託付重任一般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才又道：“小妹你快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

她正欲轉身，白小妹又道：“雲姐姐，你今日臉色比昨日還差，小心保重，若是師傅給你算的那個異域之人沒有出現，你不如再找個……童……童男……”

雲落夭勾唇輕笑，她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後面的話她沒聽清了，不過猜也知道她的後話是什麼，她未曾再回頭的往前走，前方的風雪之中，安靜的佇立著等她的幾人，讓她笑意更深。

有時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沒有人知道怎麼開始的，又如何到了這個局面，她也從來沒去細細想過，倒是哪天真的可以仔細想一想，每一個片段和過程，或許以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