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世傑的離開,霎時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他更覺得心中有一道無形的牆,誰也走不進去,一開始,他對雲落夭,真的毫無興趣,即便她自以為聰明的將世傑的案子弄的水落石出,他對她的興趣,僅僅在於,她和楚鈺那種不清不楚的關聯。
男人愛一個女人,需要什麼理由麼,他捫心自問,莫說愛上一個女人不需要理由,即便是愛上一個剛成人的女子,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就是那麼湊巧,那麼偏偏的,弄髒了他精美的袍子。
這種情緒來的奇怪,就像是在他身上印下了一個標記,不是她屬於他,而是他屬於她,是啊,他好像更是喜歡屬於誰的感受,或許他那顆心真是柔軟的不得了,也想要……依靠。
他那時衝進篝火,慌亂的從火堆中奪回袍子的心情,至今依舊能感受到,那麼熱烈與驚慌,害怕它就這麼沒了,他還要找她……給他負責。
明明有很多種方式打探到她的訊息,但他卻是沒用,只是默默的思索想象她長大後的模樣,這種心態幾乎讓他覺得變態了,他竟然覺得她一定會很美,讓他不敢逼視,而在他以那種男人的心思褻瀆她時,她還不過是個韶華少女。
不見面,有許多好處,他不會知道她的任何缺點,只會將她想象得與他喜歡的模樣完全吻合,在他的想象中她是完美的,與他完全的契合,他愛上的不過是兀自想象的她,而非真實的她。
他想他一定會好好的懲罰她弄髒他的袍子,那一份給他的大禮,她怎麼能用如此隱私的東西,來輕易繚亂他平靜的心,她那時的年紀,大約……是初次經歷那事,恍然讓他覺得,他似乎見證了她的成長,他是該擁有她的。
他甚至認為,在他陰鷙的將她鎖起來,手執著長鞭要教訓她時,她應該柔柔弱弱的,獻媚的送上她的吻,然後他便……饒恕她一次……
他想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再次見她時,就像是從來只在他想象中的一個人,突然出現了,那般驚心動魄,有一種發覺,一種惶恐在心中蔓延開,也許,在那種完美的想象中,他早已深深的愛上了這麼一個人,她不曾與他多次會面,卻不知他在夢中與她多少次的纏綿。
原來,那愛慕與日俱增,多到無法承載,多到即使她與他想象的並不完全相符,他亦早已割捨不掉這心思了。
他記得那日,他始終佇立在桃夭殿外,心思百轉,只為了一個問題,需不需要為了一個女子,去破壞那種看似平和的君臣關係,當他終於下定決心闖進去的時候,看她那種淡然的表情,他竟然十分氣惱。
他希望她哭也好鬧也好,或者發脾氣,或者脆弱,那麼他會給她多一點的關愛,但她卻好似並不領情,隱約他能感覺到,她很想哭。
或者換句話來說,即使她不想哭,他也希望她在他懷裡哭一場,沒有為什麼,就只是覺得那樣感覺……很好。
他以為,心愛的女子在懷裡哭泣的那種感覺,會讓他覺得那是一種信賴,他沒有可以保護的人了,人生便這般無趣啊,如果她有一丁點能勾起他的保護欲,他會試著許她一個安穩。
只是他以為會是件幸福的事兒,最終,卻是痛入心脾,他想,他當時的眸光一定很慌亂,一定很不知所措,次次的想,他能不能放棄了來之不易的權利,追隨一個早有許多優秀男子環繞的她。
從來的理智,沒有讓他做出傻決定,他是真的犯不了這個迷糊,為一個女子放棄大好前程,淪落為眾人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色,說來簡直荒謬!
“荒謬啊荒謬……”他意味揶揄的嘆息了一聲,再次將那方錦帕小心翼翼的揣回衣襟中,才又淡淡的問:“方然,現在到哪兒了?”
“回大人,已經進入玉成山脈一帶了,就是不知……到底往哪兒走。”車簾外,方然十分恭敬的回道。
“停車吧,本相自己走。”左銀宸說著,便撩開車簾,步履優雅的步下了馬車,腰間的環佩鈴鐺輕輕一陣作響,他那件紫金紗衣,拖尾極長,劃過他步子走過的痕跡。
“大人,您還是回車上坐著吧,小心別弄髒了衣裳。”方然謙遜的說著,目光瞅著左銀宸那長長的衣襬拖尾,微微皺眉。
“許久不曾走上幾步了,去哪兒都是馬車鸞輦,理應走動走動。”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四下打量,這兒很清淨,鬱鬱蔥蔥的樹林,不時幾聲鳥鳴。
樹林間的風來的比什麼時候的風都清爽,吹拂過他的俊臉,他擺了擺手,示意道:“你就在這兒候著,本相就在林中走走。”
“可……”方然還想說些什麼,卻一時間噤聲,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