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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初春的作戰差不多就是坑道戰中度過的,直到西線的戰役部署全部完成,進攻的主力部隊坐在坦克車上從雲南境內出發向越南境內推進,胡八一所在的連隊才轉守為攻跟在入越作戰的11軍後面慢慢向前推進著。經過幾周連續的出擊作戰後,胡八一所在的連隊在老街附近駐紮下來,入夜的時候進入老街東邊的一個小村莊,至於那裡叫什麼並不重要,只需知道這裡在11軍的控制之下就可以了。胡八一和兩個戰友醫療兵阿文、通訊兵兔子在一處田地的邊上挖了個散兵坑,土坑裡墊上兩層乾燥的稻草,一棵斷為兩節的芭蕉樹橫在上面,幾片比軍用飯鍋還大的芭蕉葉蓋在上面,幾近完美的自然偽裝。

三個人進入散兵坑內輪流睡覺,其餘的戰士散佈在周圍的戰壕裡,有一些膽子大的三五個一夥進入村子裡住進村民的家裡。團部在東北方向的一個山坡上,團長和營級主官睡在帳篷內,周圍布有一個營的警戒部隊。

深夜,潮溼的地氣暫時縮回了地底,田地裡的青蛙一聲接一聲的怪叫著,吵得人不得安睡,豆大的蚊子在散兵坑外飛來飛去,只要有個縫隙這些黑夜裡才出來活動的吸血鬼便會一頭鑽進去吸食生者的鮮血,至於死者的血肉早已腐敗不堪它們很少會感興趣。胡八一半睡半醒著,他在極力回憶著同燕子躺在草垛裡的那場春夢,不過這次根本接不上之前的情節,當他陷入沉睡中的一剎那,潛意識裡的另外一個惡夢將即將拉開序幕的春夢擠到了一個角落裡,上升為當晚的正戲。

胡八一的祖父被批鬥的同一年,他的家裡著了一場大火,在那場大火裡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祖父站在熊熊的大火之中手裡拿著半本破舊的古書在向他拼命地揮舞著,他的父母已經倒在了火焰之中火焰吞噬著他們的身體,他無助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這悲劇的一幕發生,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可怕的一切,他的腦海裡已記不清那害死他一家人的惡人的模樣,憤怒與悲傷正在折磨著他,他的祖父在倒下去的前一刻用盡全力朝他喊了一句話,似乎要囑咐他什麼,他擦乾眼淚側耳去聽,流水聲響起,他來到了喇嘛溝牛心山前面的小河邊上,女知青田曉萌正站在齊腰深的河水中擦洗她雪白的肌膚,當她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看到了她勻稱的乳房,心中的痛苦正一絲絲地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遏制的衝動,他不顧一切地跳進清澈見底的河水裡,困難地走到她的背後將她摟在懷裡。。。他被推醒,通訊兵兔子大聲對著他的耳朵喊著“報告連長,村子裡住的兄弟抓了個越軍的特工,正在拷問呢,去看看不”

胡八一氣憤地睜開一隻眼睛“天這麼黑看個屁,抓到的特工先送營裡去,別他媽煩我,每天都能抓到越軍的特工也真有他們的,好了就這麼告訴他們”

“連長,這次的特工是個。。。”

“是個鬼啊,就照我說的做,再磨蹭槍斃你”

“是,連長我就這麼告訴他們”

通訊兵兔子對散兵坑外的人罵了幾句,胡八一翻了個身,沒過多久又進入了夢鄉,他又跳進了那條齊腰深的河水裡,田曉萌仍舊乖乖地貼在他的胸前。

村子裡的一間小竹樓裡,不時有女人低沉的喊聲傳出,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就連土狗叫的聲音都聽不到,因為中午的時候,村子裡的土狗都被集中到池塘前槍斃掉了,死去的土狗被營裡的平頭大廚燉成了狗肉湯,分給了傷員。

天矇矇亮的時候,越軍朝村子裡發射了幾十發直徑一百二十毫米的炮彈,重磅的破片炮彈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村子裡的小竹樓瞬間支離破碎,方圓百米範圍內在炮擊過後沒有一樣直立的物體存在,就連躲在房屋地下的老鼠也難逃被爆炸的衝擊波震死的厄運。

在頭一顆炮彈落地的時候,胡八一便推醒了身邊的軍醫和通訊員,三個人扒開芭蕉葉的一角向外望去,灰色的天空中閃動了幾下,有幾發炮彈朝著田地的方向飛來,這種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胡八一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要撞破胸腔跑到外面,他閉上了眼睛祈禱老天爺、上帝保佑他,他還是單身一個的好小夥子,就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更別提偷看女人洗澡了。只要炮彈別炸到他,他願。。。他的祈禱還沒完成一顆炮彈落到了散兵坑的附近,隨後發生那可怕的一幕,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他幾乎當場死掉,衝擊波、氣浪將芭蕉葉撕碎吹上了天空,每一發炮彈落下田地裡的泥土就會飛起一大塊,隨後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地砸到散兵坑內,胡八一覺得自己就要被活埋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挪動半分,在炮擊的時候,出一點錯就等於邁進了鬼門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