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意思?”阿曇從未聽過“吃醋”一說,因此一頭霧水。段譽問道:“你見慕容公子跟別的姑娘在一起,是否不樂意?”
阿曇歪著頭設想:一群花枝招展鶯鶯燕燕的女子圍著慕容復轉來轉去……
“不行!絕對不行!”阿曇霍然站起,氣呼呼叫道。段譽說:“這就是了。慕容公子見你和我說話不樂意,便是吃醋。有人吃醋才好,沒人吃醋那天,可就糟了……”段譽說到此處,又想到自己和王語嫣,不禁暗暗神傷。
阿曇這麼一想,心裡登時樂開了花,正要再仔細問問段譽,卻聽身後有人冷然道:“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麼?!”
“啊?慕容公子!”段譽連忙起身,見慕容復極其不鬱。
慕容復看也沒看段譽,拉著阿曇走進廟裡。阿曇任他拉著也不說話,心裡卻在嘀咕,他怎麼也大半夜不睡覺?慕容復走回火堆前坐下,終於忍不住問:“你不睡覺和段譽那油頭粉面的小子說甚麼?”阿曇不知道段譽怎麼就成了“油頭粉面的小子”了,道:“內容有點多,你要聽嗎?”
慕容復越想越有氣,一把將阿曇拉進懷裡,冷聲道:“不想聽。睡覺!”
好在阿曇習慣慕容復的行為,偷眼瞧他緊繃著臉,不禁想起段譽方才說的。於是忍著笑問:“你是在吃醋嗎?”等了半天慕容復都沒回答,阿曇不禁有些懷疑段譽所說。正要開口詢問,卻聽慕容復淡淡“嗯”了聲。阿曇頓時心花怒放,在慕容復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想到段譽說“沒人吃醋那天可就糟了”,於是提醒慕容複道:“你記得每天都要吃醋啊!”
50 朝來新火起新煙
翌日,天光放晴,而王語嫣卻因昨夜淋雨昏昏沉沉發起低燒,幾人連忙下山打探落腳之地。但這荒郊野嶺,走了整日也不見村鎮,王語嫣體力不支扶額頭疼。
“王姑娘,我來揹你!”段譽生怕王語嫣走不得山路,半蹲著身子說道。王語嫣臉上更紅,側頭道:“段公子,不用了。”
“這幾日你對我說的最多的便是‘不用’‘多謝’‘麻煩了’。”段譽說著嘿嘿一笑,“你生病了,如何走得這坑窪崎嶇的山路?”王語嫣正要再說,包不同忽然朝段譽背上狠拍了一記,段譽不料,“啊喲”一聲跳起來。
“你……你打我幹麼?”
包不同哼道:“王姑娘是受了風寒,又不是甚麼崴腳斷腿,你揹負她一個姑娘家成何體統?一看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好心!”段譽先前只一心記掛王語嫣生病,沒想到這一層來,被包不同這麼一說頓時大為羞窘,急忙道歉說:“王……王姑娘,我著實沒有……沒有那麼想,你千萬別誤會!”王語嫣也被羞的無法,只低頭“嗯”了一聲。
阿曇自早晨醒來,便一直跟在慕容復身後。她只道慕容復還在為昨晚的事不快,是以不敢多話。一行人默然行了幾個時辰,薄暮冥冥,林子裡卻還是又悶又熱。
阿曇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忽然一隻水袋忽然遞到眼前。愣了愣,方才接過水袋喝了兩口,低聲笑道:“你不生我氣啦?”慕容復暗自搖頭,說道:“無緣無故,我生你氣幹甚麼。”阿曇又道:“那你為何一上午都不睬我?”慕容復一噎,總不能讓他說是因為醋意未消吧?尚未答話,走在前面的風波惡忽然高聲喊道:“公子爺!前面有家農舍!”
幾人走了一天早就又累又餓,包不同率先大步走去:“我去叨嘮主人家,請他趕快生火做飯吃吃!”哪知走到屋前,才發現這間房舍簡陋至極。木料也是嶄新,想來搭建起的時間不長。包不同喊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主人家出來。於是說道:“既然無人應答,可就別怪在下魯莽失禮!”說著掌下用力,那木門應聲而開。段譽這時搖搖頭,說道:“不請自入是為賊也。”好在他這句話說的極輕,包不同進了屋未曾聽見。
到了屋內一看,陳設也是簡陋,木桌上只放著一個茶杯,幾張椅凳,竟然連床鋪也無。{shuKeju }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公冶乾疑道:“誰會在荒山野嶺裡搭這麼間房屋?”鄧百川沉吟片刻,方說:“估計是這裡的獵戶山民,出門在外也顧不得了。三弟四弟,你們去山上抓些野雞野兔來,我去周圍看看。”
王語嫣早就勞累不堪,坐在椅上休憩,段譽自然在她旁邊,不會離開。阿曇休息片刻百無聊賴,於是走到屋外。這木屋搭建在林中空地,若不是他們誤打誤撞走進來,決計不會發現。
“哎?”阿曇不由上前幾步,發現屋側空地上蓋著一塊厚木板,剛才不知是不是眼花,竟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