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巴爛,中年商人突然一聲驚嚎,兩眼一翻暈死過去。漢子愣了愣,收回鐵杵哈哈大笑:“格老子的是個軟腳蝦!”
輕而易舉拿了那人褡褳,一撕開幾個金錠子便咚咚砸在船上,那小孩兒卻還是沒有轉頭,自顧自搗鼓東西,對這邊發生的事充耳不聞。
阿曇又提筆寫道:“你將我送到岸上,我給你錢。”
那漢子接過宣紙,看都不看揉成一團扔進河裡,臭罵道:“老子不認字!”一把扯過阿曇左手,一紅一綠的兩個手鐲便露了出來。
材質非常,玲瓏剔透。
“哈哈哈,老子果然沒有看錯,這兩個鐲子我要了!”說罷,便伸手想將阿曇手上的鐲子扒下。原來阿曇開始擺手的時候,不經意露出這兩東西,那漢子眼尖,想著阿曇這麼個半瞎子,瘦瘦弱弱的搶起來也方便,抱著不錯宰一個的心態將阿曇忽悠上船。果不其然,這兩個鐲子色澤天下罕見,他這一來可是發了!
阿曇被他拽的手腕都要脫臼了,那兩個鐲子還是沒有被取下來,漢子忍不住不停咒罵,阿曇心中暗暗鄙夷:這仙家之物也是你等凡夫俗子覬覦的?
“取不下來?”那小孩兒突然轉過身問。
阿曇這才發現,這哪是甚麼小孩兒啊!打扮雖童稚,但那張臉又老又皺,面白無鬚,分明是個六十上下的侏儒老人!
那漢子怎麼也取不下鐲子,暴躁道:“爹!這鐲子古怪的緊,明明可以□又回去了!”
阿曇不可置信的扭頭看眼老人,心道:沒曾想這兩人外表無一相似,竟是父子。但這二人行兇作惡的品性倒是一摸一樣。
侏儒老人拿起一直倒弄的物什走了過來,阿曇見他手裡拿的是新織的漁網。他身子矮小異常,像是被生生鋸了一截,漁網太長便拖在船板上,甚是滑稽。
漢子又使勁扒那鐲子,卻不得其果,臉皮漸漸漲紅。
侏儒老人朝他一哼,面無表情的開口:“沒用的東西!你不會拿刀把她手砍了!”
中流擊水曳輕舟
那漢子一愣,隨即哈哈笑道:“還是爹有法子!”說罷便放開阿曇的左手,自顧自去找刀,看樣子絲毫不將阿曇放在眼裡。
那侏儒老人站在一旁陰鷙的看著阿曇,阿曇心下惴惴,卻也不敢亂動。漢子在艙中翻找半晌,摸出一把四尺來長的柴刀朝她走來。
阿曇面無表情的盯著那漢子,心思卻短短時間轉了千遍,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像上次乖乖就範。她已經失了眼睛啞了嗓子,再不能缺一隻手!但體力她遠不及這漢子,何況旁邊還有一幫手,阿曇心中著急,看向漢子的眼神越發凌厲。
漢子被阿曇一隻眼睛死死盯著,不知怎地便有些心虛,侏儒老人頗為著惱,一把奪過漢子手上的柴刀:“磨蹭甚麼事!把這丫頭給我摁住!”話音甫落,阿曇只見眼前一花,尚來不及想應對之策便被漢子反手擒住。
侏儒老人頷首道:“不錯,這招‘鶴擒龍’倒是大有長進,但身法還欠佳。”漢子久未聽到讚譽,頓時激動答道:“是!”
侏儒老人不再理會他,走至阿曇面前,扔下漁網,伸手抓向阿曇左腕!阿曇自然縮手躲避,那人五指大張如影隨形,立時便被扣住手腕動彈不得!阿曇這下不可不驚,這侏儒老人看起來矮小,力道卻比先前漢子還大的多,她使勁抽手,對方卻紋絲不動。
那漢子感到阿曇的掙扎,暴躁的在阿曇後腦一拍:“再給老子亂動!”
彷彿頭被磕在石板,突如其來的鈍痛讓阿曇不由自主弓起背,眼前金星亂冒。阿曇甩甩頭,右眼裡又是一片灰濛,難道自己全瞎了?!阿曇心裡一緊,使勁眨眼,才模模糊糊看清面前的侏儒老人。
阿曇頓時長舒口氣,還好沒瞎。
侏儒老人瞪了眼漢子,斥道:“給我摁牢了!”扯過阿曇左腕死死按在船舷,眼中精光大盛,右手高舉起柴刀……
阿曇瞳孔緊縮,她上身被漢子制住,雙腿卻還能動,當即甚麼也顧不得,只想著萬不能被看去手腕,便狠狠抬腿朝侏儒老人踢去!侏儒老人哪裡料到這瘦弱呆啞的女子臨時敢還手,可謂是猝不及,若是常人這一腳只會踢到腰腿並無大礙,但他生來身量奇矮,阿曇這攢盡力氣的一腳竟是踹著他頸脖處。
侏儒老人練武數十載,雖在武林名不見經傳,但一個毫無武功根基的弱女子這一腳也該受得住,但好巧不巧,他所練的這門功夫罩門之處正是頸脖水突穴,阿曇這腳恰好踢到此,侏儒老人“啊唷!”大叫,手中柴刀哐啷落地捂著脖子倒退,腳下一絆重重又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