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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是蕭山的農民子弟;個個臉膛紅黑,赤足挽袖,衣著樸素,精神飽滿。帶著扁擔繩索,一看就是到碼頭裝卸的苦力。我在他們面前相形見拙;當年在婺州勤工儉學,我也曾賣過苦力。而今不要說幹活,連赤腳怕都難以耐受了。我竟成了一個十足的書生。慚愧,慚愧啊!

回到半山,躺在床上,覺出一個字:累!

(39一212)

氣溫高達31度,頗感炎熱了。按時令,還沒到夏季,怎麼會如此反常?!

中午,有人找我。一見,是小佳,謝樹榮的長子。他從東陽來杭州,複查一下‘胸椎結核’(TTB)。我走了個後門,給他攝了張X片,TTB已基本穩定。他是由姑姑帶來的,為盡東道,我請他們吃了便餐,又送他們回市區,乘上回義烏的火車。我忽然湧上一股鄉愁,離家鄉已如此之近,我竟沒能回東陽看看。真是‘此身合是忘家客’了。

傍晚,忽然風聲大作,烏雲滾滾。俄頃,電閃雷鳴,風雨交架;頓時,山河變色,昏天暗地。我站在宿舍的視窗欣賞雨景;暴風雨有如狂飈,橫掃萬物,氣吞山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雨過天晴,天更藍,山更青,樹更綠。我在溼地上漫步;庭苑花木分外鮮明,空氣格外清新,真是怡人爽心!

一陣雨後,氣溫降了二十度。雖然不冷,早晚不免還有些瑟瑟然。這春天,真是溫差大的季節,我當警惕傷風感冒。自從得了這場病,我真的有些‘活命哲學’起來。不過,一個人在外,最重要的還是健康。

天是灰濛濛的,還下著毛毛細雨。猶豫再三,悶在醫院,不如到大自然中去。

從清波門折入公園。門架上的紫藤分外醒目:我喜歡紫藤藉機而上的攀巖風骨。愛鳥及屋,自然也青睞這紫白相間的紫藤花了。園中有幾方池塘,四周有不少垂釣的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魚’,而是享受這‘和風細雨不須歸’的情趣吧。

沿湖漫步:柳絲垂地;輕風搖飈,如翠浪翻空;細雨微微,湖色濃濃。好一幅‘西湖煙雨圖’。柳浪聞鶯公園內綠草如茵,有許多可愛的兒童在戲嬉,他們天真爛漫,勾起我對女兒的思念。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帶她們遊覽家鄉山水的。

下午4點,登車返半山。沿途:尺高的新麥,怒放的菜花,丘丘的秧田,還有騎在牛背上的牧童,戴笠穿蓑的農民,都使我激動,似乎回到了那‘歌山畫水’,西甑山下的故園。

收治了一位‘乳癌’女患,溫州藉。三十七歲已懷過八胎(存五男一女)。第九胎七個月時,被檢出患了乳腺腫瘤。病檢證實為乳癌。術前討論:先行‘剖腹產+卵巢去勢手術’,爾後再行‘乳癌根治術’。這個婦女提到自己的病,怪罪於孩子生多的緣故。滿不在乎的。

和她心態截然不同的一位‘美院’女教師,32歲,未婚。在上人體素描課時,發現自己的乳房和‘模特’ 不太一樣。經醫院檢查;她的左乳外上限有一鴿蛋大小包塊,有‘橘皮徵’, 疑似乳癌,入院手術。她怎麼也不肯在‘手術協議書’ 上薟字,原因是:術中‘冰凍切片’ 一旦證實,要行‘根治術’, 切除乳房並作淋巴結清掃術。她不相信自己會得癌,更害怕失去乳房後會影響體形。住院一週了,還是委決不下。聽說她外婆、小姨都是此病。我請教鄭醫師,他說:“乳癌有年輕化趨向,而且有遺傳傾向” 我反覆做她的思想工作,闡述手術的利弊。並說明乳房可以重建再造時,她才下了決心。不幸的是手術證實,她確實是乳癌。

我在來滬進修前,領導就讓我“順便學一點婦產科,回來開展計劃生育手術”。有了這個前提,我對婦科手術留了心。多學一點,掌握一些知識,終有好處。況且,整形外科是邊緣學科,涉及各個醫學領域。我打算:下個月側重學習一些常見的婦科腫瘤手術。只要掌握基本功,術式是可以觸類旁通的。

‘五一’放兩天假。仲茂、王晶從上海來信:要來杭州遊玩。明天一早,我將去火車站接他們。

4月30日,禮拜六。我請了假,趕到‘城站’,接到了仲、王。分別一個多月,乍一見面倍感親切。寒喧之後,握手之餘,都互相打量了一番。他們說我:胖了,氣色也不錯,這是一個多月‘療病式進修’的成績。

下午遊湖,天陰沉沉的,沒有陽光,也沒有下雨。仲、王倒也不減遊心,興致盎然。王晶是第一次來,極贊西湖山水之美。這半日的遊程是:湖濱→小瀛洲→中山公園→後湖→平湖秋月→白堤→湖濱。

5月1日,禮拜天。六點起床,見雨擊窗。我帶了雨傘冒雨進城。陪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