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墊舒服嗎?”
“是不錯。”亨特眯著眼睛回答。
“舒服的話,它能讓我睡到你嗎?”溫斯頓的聲音一本正經。
亨特的臉又開始發紅,將腦袋湊向對方的頸窩。
“不能。”
“哦,好可惜啊。”溫斯頓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因為你比床墊的魅力大多了。”亨特回答。
“你剛才站在床邊想什麼?”
“想小時候的事情啊。我的父母帶著我去挑選床墊,我賴在上面跳來跳去不肯下來,我母親說‘伊文,那是床墊,不是蹦床’。”
溫斯頓側過臉來,吻在亨特的額頭上,又吻了吻他的眼睛。
“那麼我的伊文,你喜歡這個床墊嗎?”
亨特怔了怔。
他想象過無數次溫斯頓會用怎樣的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他們已經足夠親密了,可是當溫斯頓緩慢卻清晰地念著“我的伊文”的時候,亨特內心仍舊深深地悸動,彷彿要漫溢位來。
通透而深沉,就像大提琴聲起。
“你再叫我一次。”
“伊文。”溫斯頓的手指輕輕撫過亨特的後腦。
“再叫我一次。”
“伊文。”
亨特笑了。
“我現在特別喜歡這個床墊。”
“那麼叫一下我的名字。”
“範恩。”亨特忽然開心起來,坐起身來,“啊哈!敢叫你名字的人一定特別少!大家都覺得必須要十分十分尊重你!而且你還有爵位,對吧?”
“所以你也不可以隨便叫我的名字。”
“啊……我叫你的名字,是不是還要得到你的允許?”
“對。你必須對我保持絕對的尊敬。只有在你覺得非常非常愛我,很想要我的時候,才能叫我的名字。”溫斯頓躺在原處,淺笑著對他說。
“所以叫你的名字要滿足兩個條件?”
“對。第一當你非常愛我,第二當你想要我的時候。”溫斯頓緩緩撐起上身,半仰著下巴看著亨特的眼睛,“這樣我就知道,自己可以囂張一點,放肆一點,對你狠一點。”
亨特撐著下巴側過臉去:“我現在忽然不想要這個床墊了。”
溫斯頓發出低沉的笑聲,悅耳卻征服了亨特的聽覺。
“我是不是也該給你定個規則?”
“什麼?”
“當你特別愛我,特別想要我的時候,才能叫我伊文?”
“這個規則完全沒有意義。”
亨特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那好吧,我們換一下,當你特別快樂,特別興奮,覺得看見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請求我讓你抱的時候,才能這麼叫我。而且每個月不能超過一次。”
“你果然是個壞孩子。”
“壞孩子餓了,要吃晚飯了!”
“好吧。”
溫斯頓最後還是定下了這個床墊。
他們行走在夜幕之下的紐約,亨特第一次覺得自己會到紐約的生活很充實而滿足。
因為沒有傢俱,亨特在紐約的小公寓裡床墊也被他們上次回來的時候跳毀掉了,於是就在酒店裡住下。
當亨特淋浴出來的時候,他看見溫斯頓正靠在酒店的窗臺上打著電話。
他的背影很漂亮,有一種線條流暢卻堅毅的感覺。
明明只大了自己幾歲,但是溫斯頓卻有一種絕對成熟穩重的感覺。
“你在和誰打電話呢?”亨特靠在他的身邊說。
“我的助理安妮小姐。我讓她快遞一些我的東西過來。”溫斯頓攬上亨特的肩膀,“我們的家裡,肯定要有我的東西,對吧?”
亨特不由得笑了起來。
第二天的他們起來之後,溫斯頓就陪著亨特回到他之前租的公寓,把他的東西全部都收進了行李箱裡,打包帶走。
當他們路過健美先生的房門時,他的女友聽到了行李箱在走廊來回拖動的聲音,開啟門來。
“你……要離開這裡了嗎?”她驚訝地問。
“是的。”亨特笑著說。
“是因為我們打擾到你的生活了嗎?”她的表情讓亨特知道,她的內疚是真的。
“不,是因為我要回家了。”
她看了一眼將一左一右拉著行李箱走出來的溫斯頓:“你要和他一起生活了嗎?”
“對啊。除了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