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給馬庫斯的時候,被罵到臭頭。
溫斯頓只是冷眼坐在旁邊,漠然地看著亨特。
今天下午是肯定無法趕去英國了,還好自由練習賽是下週才開始。
當掛掉手機,亨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來。
“對不起啊……我現在把機票改簽一下,你先去英國吧。”亨特看向溫斯頓,可憐巴巴地說。
“不用了,我已經把我們兩個人的機票都改簽好了,後天去英國。”
“啊,什麼……法拉利車隊的米勒先生一定會恨死我……”
“我的發揮比你穩定,經驗也比你多,缺席一些賽前討論不會影響我最後的成績。”
亨特再次露出被打擊,卻無法反駁的表情。
幾分鐘的安靜之後,亨特忽然開口說:“謝謝。”
“謝什麼?”
“一個人最寶貴的莫過於時間。謝謝你在這裡陪著我。”
“沒什麼。”
亨特側過臉來看向溫斯頓:“輸液好無聊……你可以跟我說說話嗎?”
“你想說什麼?”
“你好冷場……我每次都要跟你找話題……”
“那好吧,我來找話題。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給自己點一杯酒?”
“……我沒到年紀,進去的時候用的是布魯借我的id。”
溫斯頓歪了歪腦袋,表情明顯是說:這不是答案。
“好吧,好吧……是因為我的父親。他是華爾街的一個股票經理人,投資失敗之後破產,一蹶不振終日酗酒。我的母親忍受不了,離開了這個家。我開卡丁車比賽,獎金還是有不少,一部分用來償還債務,一部分被他拿買酒。前年的某一天,我砸掉了所有的酒瓶,和他打了一架,他衝出門去繼續要買酒,然後……出了意外……所以我……”
亨特的聲音越來越發顫,眼睛裡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下來。
溫斯頓沉默著,亨特伸手用力抹開自己的眼淚。
他想要忍住,但是胸膛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溫斯頓忽然伸出手臂,將他床上撈了起來,一把摁進自己的懷裡。
“想哭就哭出來。”
溫斯頓的聲音很輕,卻在亨特的心頭溫柔地開了一個口子,早就積蓄太久的液體湧了出來。
亨特哽咽著,接著是小聲啜泣,然後放聲哭了出來。
溫斯頓的手指嵌入他的髮絲裡,輕輕摁著他的後腦。
“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呢?”
離開醫院的時候,亨特問。
“為什麼那次你會抓錯了我的手呢?”溫斯頓反問。
“因為你恰好站在我的身邊啊,我以為你是麥莉啊!”
“也因為你在我身邊,只是我沒有把你當作其他人。”溫斯頓回答。
當他們回到亨特的公寓,就看見溫斯頓開啟了亨特的冰箱,將裡面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扔掉了。
什麼番茄醬、乳酪、芝士麵包切片、酸奶、墨西哥辣椒醬,甚至還有冰凍牛排。
扔東西的動作爽利而帥氣。
“喂喂!那個冰凍牛排肯定沒過期的!”亨特想要挽救。
“還有一個月就過期。目測你這個月回來的機率並不大。”溫斯頓看著亨特說。
亨特立刻詞窮了。
“以後吃東西前看一下日期。”
“哦……”
“但我估計你也不會放在心上。”
溫斯頓一針見血。
他們訂了第二天去英國的機票,晚上收拾完了行李,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溫斯頓明顯對電視不感興趣,拿著當月的財經雜誌十分專注地看著。
亨特也覺得晚上沒什麼有意思的節目,於是拿出手機開始打消消樂。
因為在醫院裡一直沒充電,才剛開機,他的手機就罷工了,只能拿去充電。
“嘿,你不用手機吧?”亨特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的溫斯頓。
“不用。”
“那借我玩一下?”
“你要玩什麼?”
“……消消樂。”
“我不會讓你在我的手機裡下幼稚遊戲。”
亨特的期待暗淡了下去。
“好吧……我看電視。”
因為充電線不夠長,亨特不可能一邊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只能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看起了電視。
換了十幾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