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裡,葛蘭特熱情地和他打了招呼。能再和同行談論本行的事;使用同行人才會使用的黑話和暗語是令人愉快的。聽聽工作上的東家長西家短,談談工作上的政治;知道誰現在諸事不順,誰又平步青雲。
“老闆要我問候你,”威廉斯在起身要走的時候說,“他還說如果有任何他可以效勞的地方請讓他知道。”他不再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眼睛看到靠在書上的照片。他把他的頭低下去斜著看它。“這傢伙是誰?”
葛蘭特正要告訴他時突然想到站在這裡的是一位警官。一個在職業上和他一樣慣於觀察臉的人,一個對他來說,臉是日常生活中重要事情的人。
“一幅十五世紀不知名畫家畫的人像,”他說,“你有什麼看法?”
“我對繪畫一竅不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對畫中主角有何看法?”
“喔,我知道了。”威廉斯彎身向前,把他原本溫文開朗的眉毛誇張地皺成專心看的樣子。“你說的”看法“是什麼意思?”
“你會把他歸類在哪裡?被告席或法官席?”
威廉斯想了一下,然後有信心的說:“喔,法官席。”
“真的?”
“當然,為什麼?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跟你一樣,但奇怪的是我們都錯了。他屬於被告席。”
“你真令我驚訝,”威廉斯說,又眯著眼睛看了一遍。“那麼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理查三世。”
威廉斯吹了聲口哨。
“原來是他!老天。塔中王子,還有所有的一切。邪惡叔叔的原版。我想一旦你知道,就看得出來,但一時之間你不會那樣想。我是說,他是個駝背。他是老哈士伯利的翻版,你想想看,如果哈士伯利有錯的話,就是他對被告席的那些混蛋太心軟了。他總是在最後歸納證詞的時候給他們好處。”
“你知道王子是怎麼被殺的嗎?”
“我對理查三世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媽媽懷他懷了兩年。”
“什麼?你哪兒聽來的故事?”
“我學校的歷史課吧,我想。”
“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