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但我坐在舒服寬敞的車廂裡,總覺得哪裡不對。
“顏叔叔,夕姑姑,你聞著什麼味兒沒有?”我問,不停地嗅來嗅去。
顏遠風皺眉道:“沒什麼味兒啊。夕顏,是不是香爐裡換了香料?”
夕姑姑站起來,也嗅著鼻子,道:“沒換香啊。不過,是有股子怪味。”
我卻想起那是什麼味兒了。那是曾在宇文府中聞到過的血腥味,只是此刻在薰香的遮掩下已經淡薄了許多。
這時我那鋪了厚厚狐狸皮的坐椅似乎微微震了一下,彷彿裡面有甚麼活物在動彈一般。
我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坐椅下是中空的,本來是用來放椅墊衣物以及冬天錦被的,此時錦被已被抱出來,放於車廂一側。
誠然,我來宇文府的路上曾經睡著過,夕姑姑一定會取了錦被讓我蓋著。可我下車以後,隨侍的宮女應該不會忘記將錦被收回原處。
我將錦被捉起,抖開。
一片明顯給刮擦上的血跡,赫然沾在粉紅的被面上。
隨侍的兩名宮女已經失聲輕呼。
我忙瞪她們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顏遠風吸一口氣,將我推到一旁的夕姑姑懷裡,掀開狐狸皮墊子,猛地拉開坐椅面子。
一道寒光從椅下飛出,卻被另一道更絢目的劍光迅捷壓住。
顏遠風的寶劍,已經指在椅下那人脖子上。
竟是挾持過杜貴嬪的那個黑衣男子。
下次更新時間:不確定。
皎皎25日晚上的飛機去香港,29日晚才能回來。
皎皎會盡量找機會上網更新,但說不準啥時會更哦!香港對我來說陌生得很,不曉得到那邊後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文債啊文債,我到底欠了多少的文債?估計很多讀者在背後罵我吧?偷偷爬一邊哭去了。
33。故國篇:第七章 清霜滿天逸狂客(三)
他慢慢垂下刀,面色蒼白,另一隻手捂著前胸,汩汩鮮血正從指縫中溢位。一雙深凹的眼,墨藍如風雨將至前的大海。緊咬的唇,已經泛起青紫。
顏遠風吸一口氣,迅速回頭看我一眼。
車廂裡有了這麼大的動靜,想必車伕多半也聽到一些了。
我剋制住自己的驚駭,坦然一笑,大聲道:“夕姑姑你也真是,叫你端杯茶也能弄翻,莫不是給那些刺客嚇壞了?顏叔叔,快來幫收拾收拾!”
顏遠風答道:“來了。”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隻素青的物事扔給那男子,迅捷將椅面蓋上,將一切恢復了原狀,方才收了劍。
我鬆一口氣,依舊坐回椅上,扭頭向兩名宮女低聲道:“你們什麼都沒看見吧?”
這兩名宮女,一個叫襲玉,一個叫小雁,原是自幼隨了我的,雖是膽小了些,倒還算忠心,都按緊了胸口,點頭稱是。
但只要想著屁股下坐著個大活人,心裡總不是太舒服。坐立不安一會兒,我將襲玉小雁趕到一邊,自己在側椅坐了,悄聲問顏遠風:“剛才你扔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傷藥。”顏遠風輕聲答道:“回宮後不要出聲,入夜後我設法把他送走。”
我點點頭。這麼樣一個人,分明是宇文昭的死對頭,帶入宮中自然也是禍害,一不小心,必然會連累我和我母親,當然得儘快請走。顏遠風在宮中這麼久,各門侍衛自然是熟的,又一直是母親和君羽信用的心腹,自然有法子悄悄將他弄出去。
一回宮中,我便忙不迭跳下車,向顏遠風使個眼色,自顧奔回昭陽殿。
母親見我回來得早,有些訝異,我悄悄將緣故和她說了。
母親皺眉沉思:“咦,這些人會是哪路的人馬?自然不會是我們肅州的人。我只怕宇文昭起警惕之心,一向跟你外祖和舅舅說了,叫不要輕舉妄動。莫非是瀏王皇甫君卓的人?前些日子瀏王那裡放出話來,說你弟弟雖是嫡子,卻是弒君叛賊宇文昭所立,因此名不正言不順。宇文昭聽說,派了蔡稟德前去討伐。聽說兩軍正在瀏河一帶激戰,未分勝負,宇文昭正準備把宇文弘兄弟派去。瀏王軍馬不如宇文氏強大,因此派人刺殺,來個釜底抽薪也說不定。不過,也可能是晉國公安世遠。安世遠雖然略嫌庸懦,可手下強將如雲,三個兒子均非池中之物。尤其是他的二兒子安亦辰,據說出世時有人親見有星辰自天落於產房之中,因此取名亦辰。”
“這些事,只是說說而已。父皇還是真龍天子呢,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