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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炎呢。”我還記得起他受過傷,然後又記起將葵水認作他的血的事,頓時鬱悶:“病死活該。”

“公主,別任性了。把這公子扶床去,我看下到底傷在哪。”夕姑姑不依我了,急急扶起安亦辰,挽向我的雕花紋鳳大床。

安亦辰似覺得對不住我,有些愧疚地望我一眼,方才艱難邁起腳步,向床邊挪去。

夕姑姑扶他躺好,轉而問:“傷在哪呢?”

我指指他的腹部:“就這裡吧,昨晚看見流血來著。”

夕姑姑急急將他的外袍脫了,露出裡面的寶藍撒花小棉衫,解開包裹傷口的衣帶,忍不住嘆息道:“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居然不包紮上藥,就這麼捆著,不病才怪啊。”

伸手便解他衣衫,露出傷口來,果然紅腫的厲害,正往外溢著血水。他的面板本是很白皙的那種,平坦的腹部那麼突兀腫出一處,更形傷口猙獰得可怕。

安亦辰注意到我正觀察他,蒼白的面頰又轉過潮紅,垂著眼瞼輕輕道:“有勞姑姑了。”

[下次更新:8月10日]

41。故國篇:第九章 兩念徘徊朔風寒(一)

我尋常好動,免不了有磕傷碰傷,因此宮中尋常傷藥倒有備著,夕姑姑也不敢驚動他人,自己悄悄去取了,小心敷上藥,又用綿軟紗布為安亦辰裹了,才鬆口氣,發愁道:“他燒得這麼厲害,只怕就光外敷沒用啊。”

安亦辰強撐著道:“夕姑姑,我身體好得很,休息兩天自然就沒事了。”

但他那模樣,分明手足俱軟,渾身乏力,不找大夫看下,必定險得很。

夕姑姑皺眉道:“公主,你能不能去找到顏護衛,想法帶些傷藥過來?他常在刀劍叢中打滾,傷藥一定多得很。”

“救他麼?”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知為何,我本能地便覺得這人不該活著。這人活著,以後對君羽,對我們大燕王朝,一定會有威脅。

“不必麻煩了。”病成那樣,安亦辰依舊溫文爾雅,氣質卓然。

夕姑姑顯然對他印象極好,轉身拉住我道:“公主!救人一命……”

我忙捂住耳朵,叫道:“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急急衝出去。

而夕姑姑猶自慈和地對安亦辰說著:“我們公主嘴硬心軟,必定會幫你找藥去的!”

“謝謝夕姑姑。”安亦辰年輕溫順而又帶了磁性的聲音無堅不催,更別說夕姑姑那麼溫柔的人了。

如果不給他找藥,夕姑姑向我絮叨起來同樣無堅不催。

顏遠風正坐在某處屋簷的翹角處,迎風飲酒。

金色的陽光,寒冷的風,灼烈的酒,再加上那樣美好的容貌,他看來總是那麼別拘一格,風采出眾,卻落拓憂傷。

“顏叔叔!”我大聲地叫他,歡喜中忍不住有點淒涼。顏遠風,為何從不見他真正開懷的笑容?

他瞧見我,丟了酒壺,躬身見禮,溫文道:“公主,有事?”

我把他拉過一邊,將救起安亦辰的事,一一說了。自然,即便顏遠風跟我再親密,關於葵水的糗事,也是萬萬說不出口的。我苦惱道:“顏叔叔,你說,我該不該救他?

顏遠風眸光中的鬱郁更是明顯,他沉吟著,慢慢道:“若從現在來看,與宇文昭作對的人,都是咱們的朋友,我們都該救。不過,安氏……天下若落到安氏手中,皇甫氏更該沒了立足之地了。”

前路茫茫,敵我莫測。

我也有些心寒,踢著路邊顆顆精選的光滑五色鵝卵石,喃喃道:“那麼,顏叔叔,我們到底要不要救他呢?”

顏遠風將我的雪白狐裘攏了一攏,柔聲道:“我把藥給公主,公主看著辦吧。”

我悶悶地問:“顏叔叔不幫我出主意麼?”

顏遠風輕輕說:“公主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主意。”

我瞧了滿天的蔚藍如海,嗓中有些氣團湧著:“顏叔叔,如果母后問你,你也這般敷衍她麼?”

顏遠風的眸子裡有絲刺痛一閃而逝,他強笑道:“公主,你說什麼呢?遠風只是一名小小的侍衛,這些軍國大事,一竅不通。”

顏遠風的才華,又豈是普通舞刀弄劍的侍衛可比?父親在世時,就曾幾次提及要授以軍權,委以重任。但母親顯然更放心顏遠風留在宮中,就如顏遠風分明只願做守護我們母女和君羽的侍衛一般。

他傷勢平復之後,雖然依舊是三品的護衛,卻已不再是東宮侍衛統領。宇文昭已將他原先的部下盡數裁撤,給他